总有一场花开是经过了时间的蛊。
满眼的如释重负。
看他已然放下,我按照一个朋友的口吻问:“你为什么去学了建筑专业?不应该是按照你妈的规划,去当个省运动员或者教练吗?”
他一笑置之说:“不重要了,重要不重要,我说了算,而且,你记性一直不好。”
我没有反驳,可能吧。
他说:“我以为我能带你走,还是高估了我在你心中的分量,他的比重更重一些,你觉得你的选择正确就好。”
我想了想说:“如果是你,你也会这样选择。”
最后,我从包里掏出一张歌词递给他,他诧异的接过去打开来。
我便笑笑说:“送你最后的礼物,希望有一天你能谱出最好听的曲子。我不要版税哦。”
田文凯,还记得我曾经写的那首叫《春夏秋冬-青春》的歌吗?
那时候的我们,满心满眼看到的,皆是美好。
没关系,我为我们曾经的它想了个续歌,叫《喜怒哀乐-成年》。
但我还是没有告诉你,这是我念着,让王冰写出来的。
似乎我们之间,命中注定是要留着一次遗憾说再见。
《喜怒哀乐-成年》
老朋友 无意悄悄走着看着一路
却嬉笑怒骂间换了称呼
时间总也争不服
勾三股四弦五
当年的公式现在可还熟
阳光下矢志不移的树
两小无猜打的赌
细数过去将来进行时的体会领悟
更迭了喜 分散了怒
变化的季节加快脚步
人生最不讲究的那些幸福
里面躲了最不值钱的酸楚
哀象征甜 乐集合苦
寒来又暑往 岁月的雾
回忆最不经心的那些最初
里面有最不可言的情愫
拍掉土我们默默想着念着付出
却接连不断跌倒认输
后来庸庸又碌碌
寒蝉抱枯木
早忘了千里之行始于足
记忆中浩如烟海的书
已积了厚厚的俗
成年世界里没有退不会悔未懂哭
更迭了喜 分散了怒
变化的季节加快脚步
人生最不厚道的那些高度
里面装了最不要紧的征服
哀象征甜 乐集合苦
寒来又暑往 岁月的雾
回忆最不得已的那些辜负
里面有最不争气的救赎
他看完灰心一笑,便也从兜里掏出一张同样的A4纸说:“我们还是默契的,送你一首曲子,这么多年,这是第一首曲子也是最后一首,为了弥补一点遗憾,我也不要版权哦。”
我也接过去展开来,尽管我看不清写的什么,但我真心的去笑。
是的,我们都看着对方笑的大方,笑的像个老朋友一样。
时隔多年,总有一场花开是经过了时间的蛊。
什么都变了,什么又都没有变,我没有陪你桑海桑田,你也不必为我独树一帜。
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这么多年,我认识的你和你了解的我都不一样了。
我说不上来有什么云泥之别,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才是给我们最后最美好的祝愿吧?
他说:胡亚运,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满足。
我说:幸会,田文凯,能在青春时遇见你。
我们彼此,都自由的笑了,就像最初开始的样子。
现在,更迭轮回,也是时候交还给最初了。
我和田文凯笑着说再见,是的,再见了,我心中的男孩,我们都已经变成彻彻底底的大人,到了跟年少说再见的年纪。
从此,你有你的,我有我的人生,再无交集。
还是要谢谢你,给我这个与世界为敌的机会。
是我主动放弃的,你不必自责。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安小晴和王冰也没有说过,我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男孩子,他有着明媚的笑容,眼神清澈。而他,永远停留在十七八岁。
还记得吗?
曾经的某一天我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地上拍着地嗷嗷哭,你会去打扰她吗?
应该,不会。你会吗?你反问我,脸上带着稚气未消。
我也不会。我回答。
为什么?你问。
我说:因为,她一会儿就坐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什么事儿也没有的走了。
我心中的男孩,再见到我,也请你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