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的人生形态,总是要回到最初的模样。
是有点儿皮,一眼不看着呀就登高上梯的。”
叫莹莹的女人也走过来笑意盈盈的说:“这个小机灵鬼,我还真是喜欢呢。”
我抱着一一,极其不自然的对着那个女人笑了一笑算作礼貌。
你喜欢又能怎样,她是我女儿,谁也别想抢走。
沙发背景墙上,那张很大的结婚照也早已经被摘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几幅绘画作品。
见我看的出神,叫莹莹的女人便开口道:“涂鸦之作,不足挂齿。”
出于礼貌,我简单的笑了一下,觉得着实有些讽刺了。
想来,与我有关的一切是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这地方也不是我能待的下去的地方,我对孩子奶奶说:“一一的东西呢?我今天就把她领走了。”
“然然你去拿一下。”奶奶一边指使王佳然去拿东西,一边问我,“然然说你有事出门几天,什么事儿?弄清了吗?”
“妈,一一的小水壶呢?”王佳然喊。
“你看你这孩子,什么东西也找不着,那眼,那眼去哪了,在外边电视柜上。”奶奶拿起孩子的水壶递给我。
王佳然又推了我前几天给一一装的小箱子出来,我毫不客气的夺过去假笑:“我带孩子就先走了。”
我甚至都没有看一眼王佳然,从进门的时候开始。
“行了妈,你们歇着吧,我去送送。”王佳然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紧跟着出来。
当他看到我的大行李箱在门洞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拉过说:“我给你推出去吧,你没办法拿。”
我依旧夺过去,一个手拽住两个行李箱就出了门。
切,装什么大尾巴狼,孩子小那会儿,什么不是我自己拿,有时候两个大包裹架胳膊上我还能抱着孩子走好几公里,谁帮我一下了,曾经用到你的时候你从来不在,现在想起来我拿不了了,用不着。
王佳然紧跟着出来,拽起我的行李箱就出狭窄的胡同问:“吵架了?还是你又闹脾气了,怎么连个行李也不给拿回去,让你自己拿着行李打车来接孩子。”
我停在胡同口气不打一处来:“我闹什么脾气了,我跟他生什么气,整天来无影去无踪,而且看着他就烦,你赶紧回去发你的笑去吧。”
我又要去抢夺我厚重的行李箱,王佳然却生气了,他“呲”发出一声,把箱子一转,那箱子底部的小轮子就咕噜一下放到他侧边。
他不耐烦的说:“你怎么跟谁都待不到一起,把你的小任性脾气收一收不行?”
真的是,我招他惹他了,不就是对他态度不好吗?
自从分开,他对我的态度何尝好过那么一回?
现在对别的女人倒是一副热心肠的好脸色。
怎么?我还挽住他的胳膊亲腻腻的样子?
但我总是在很生气的时候哑口无言,脑子里找不出怎么回怼对方的词语,尤其是王佳然,这个人脑袋瓜聪明的很,总是把我的思想打乱,吵架的时候让我想不起词儿来攻击他,所以每次都是以我嘴不利索的失败告终。
我使劲儿踢他一脚以此泄愤,拽上我的行李箱就走,还嘟嘟囔囔的骂街:“管我?才离婚几个月,自己迫不及待的给孩子找后妈还骂我头上。”
他跳着脚抚摸着自己的小腿,表情着急。
现在的夜已经安生,胡同口的那条小街并没有人,所以他把我的喃喃自语听得准准的,他松开自己的小腿向前迈了两大步便拉住了我的胳膊:“等一下,你听我说完......”
“你有完没完,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把小老婆领家来,我不拦着你,但是王佳......王......你。”
我实在不想叫他的名字,想了又想,指了他一下,“你别想把一一从我身边抢走,我丑话说在前头,任何一个离异重组的家庭,后的要么放纵孩子,要么迫害孩子,要么不闻不问,半路夫妻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我的孩子是我手心的宝,我是不会让你抢走我的孩子去给别人当碍眼草。”
王佳然看着我,又生气又无奈的伸出手想解释什么,但他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也许他真的没必要跟我解释什么,我现在已经不是他的谁。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告诉我是不是他欺负你了?”王佳然问一句。
切,又这副样子,我说:“以后尽量少见面吧,对谁都不好,挺好的,女孩年轻漂亮,比我会说话会做事,你们过的会比当初的我幸福。”
我真诚的看他一眼,从他手里拿过我的箱子,王佳然,真的,除了女儿,我会祝你幸福。
他撒开箱子,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看着我离开胡同,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我怕黑,尤其是没有路灯,看不清前面路的时候。
但今天我没有害怕,我在回想,回想以前的夜里,他家黑洞洞的院落,和角落的厕所,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