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淡紫色的薰衣草
那张信纸我是看到了,薰衣草瓶是在安小晴书包里翻出来的,混在一堆杂物里。
只是我并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选择逃避话题。
那天安小晴拎出这张纸打开,我们三个便锁上屋门挤在一起悄悄的看:
胡亚运:
见信康,从那天在医务室见过你以后,你便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安小晴说你生病了,但是什么病她没说,只说贫血。
后来她俩每次让我收卷子都说还没康复,要等等再来学校。你一直不来,我还是有些担心和害怕,毕竟是小学六年的同学,同学之情还是在的对吧?
如果是这样,我真愿意去医院查血型,如果跟你血型一致,我献血给你。
还有,就是,可能不太好,但是,如果你真的一辈子好不了的话,没事儿,我凑合凑合,娶你得了,反正我也得娶媳妇,娶谁不是娶。当然这都是玩笑话,还是友谊更多一些,别有心理负担。
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贫血,我去网吧查过,吃猪肝补血,我是没办法给你送这个东西,那就给你一个薰衣草瓶吧,我看你们女生都喜欢这个东西,据说能许愿,也不知道真假,但应该有作用,要不然也不会卖的那么火。你抱着它许愿试试,没准第二天就好了。
还有,你□□号告诉我呗,我还能没事给你留个言什么的,也不用每次都问你那俩死党,她俩看我的眼神总是猥琐,恨不得把我吃了。
就这样吧,希望你赶紧好起来,要不然没人欺负我还有些不适应。
田文凯
2003年10月9日
看完信,安小晴差点冲出我家去找田文凯算账:“谁猥琐,田文凯看我去学校不灭了你。”
“诶,运儿,这可能得算情书,你打算怎么处理?”王冰问我。
我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头绪。
我拿起薰衣草小瓶仔细瞅,那透明的细长小瓶底部堆满了染色的细沙,它们半透着柔亮的光泽,一颗颗随着我手的晃动滚来滚去,发出细细微微的声响,一条淡紫色的干花竖立中央从瓶底的细沙延伸到瓶口,在瓶身里焕发着甜甜的香气。
我说:“那家伙还真是会挑,他不知道那部电视剧是个悲剧吗?”
“这让你爸看见了不得提大刀?”安小晴问。
我对着安小晴嘘了一声,悄悄的说:“所以啊,你俩把嘴闭紧了,这里面都是同学的好心,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咱们这个年纪吧,涉世未深,总是会同情心泛滥,觉得自己能力很大,可以拯救别人。”
“你是这样想的?”王冰疑惑。
我拍拍王冰的肩膀:“别想太多这位同学,这里面没有什么,同学之间的玩笑而已,无伤大雅,上学去没准得请人吃顿饭表示感谢。”
我那天是这样告诉王冰和安小晴的,可今天,刚刚,我想合理的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正常接触时,还是没有很从容,还是没有学会怎么对待这个对我表露一些心迹的田文凯,那封信对我产生了一些小小的心理作用,让我不知如何面对才是对我们都好的。
今天重新上学,还是没有逃过尴尬的局面,这让我很恼火,但又有开心的成分,这个年纪有一个异性对你表明一些好感,原来是这种感觉,期待又脸红,高兴又担心,还会在心理上建设很久很久的小情绪和心情。
看他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有一些失落,我突然就明白了一些,可能吧,两权相害取其轻,两权相利取其重。
我想我应该知道怎么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