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里有一双夏日阳光下的旱冰鞋
2004年10月2日 星期六 晴天
80后的青春里,总也少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滑旱冰。
我们小城的公园自初建以来,便有两家旱冰场长久不衰的经营了很多年。在娱乐设施匮乏的小县城,俨然这里吸引了很多形形色色的年轻人:有爆炸了头发的小痞子,还有搞对象的男男女女。他们羞涩的拉着手一边谈恋爱一边滑旱冰。丝毫不顾及那些共用的鞋是不是有股子霉菌味儿。
这时候的旱冰鞋还是双轮的,什么颜色都有,套了袋子在脚上穿进去。滑的好的,便开始在几个有难度的坡度上展现技术,顿时会引来惊叫声喝彩声不绝于耳。
但很强大的背景音乐也来来回回总是那几首,还都是摇头晃脑的那种。
当年,在没结婚的我哥眼里,什么歌舞厅,游戏厅,都不及他在这里的时间长。便利条件便是他的工作,一个公园的小保安,还是一个清闲的职位,所以他日日泡在那里,溜冰鞋也让他玩出了花样,像正着滑倒着滑,上连绵的坡滑,甚至他的独门秘诀就是把两个前脚掌翘起来溜一段距离也不会摔倒。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一般不会来公园,也不会来这种震耳欲聋的旱冰场。
但我哥结婚以后,他好像戒了这里,从最初的潇洒小伙子变成了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的老大爷。
所以我才得以破天荒的,答应我们这一帮人的邀约。
我坐在凳子上换鞋,看着田文凯得意洋洋的举着一张透明胶带,透明胶带里有从我那里搜刮的那片四叶草。
他揣进兜里问:“会滑吗?”
“笑话,当年我峰哥在这里是专职VIP,你们那技术都算小喽罗。”安小晴绑紧鞋带说着。
“那我和老袁不会滑怎么办?教教我们呗?”田文凯坐在那里不动,似乎站都站不起来。
“小问题,王冰咱俩弄老袁,我一个人可弄不起他来。”安小晴招呼刚穿好鞋的王冰。
她们两个人一左一右便架着袁胜仁勉强的让他站了起来。
“哎呀妈呀,你们行不行?别摔了我,我这身肉可值钱了。”袁胜仁害怕的叫。
“别吵吵胖子,我都扶不稳你了。”王冰也嚷嚷他。
“那我交给你霍霍,看今天你能教会我吗?”田文凯对我伸出手来。
我不情愿的站起来,把肩膀搁在他单只胳膊下面拉他起来:“你吃什么长大的,死沉死沉的。”
“吃害怕长大的啊,我这双冠军的双腿现在在打颤你没感觉到吗?”田文凯哆嗦着腿说。
“哎,你别哆嗦,我扶不稳你。”我也艰难的支撑着他肩膀的重量。
前边不远处,袁胜仁肥硕的身体咚的一声跟水泥地来了亲密接触。
“哎呀妈呀。”传来袁胜仁的哀嚎,“我说你们怎么不扶好我呢?”
安小晴看着王冰质问:“你松啥手?”
王冰叫板:“你不是拉着呢吗?”
“我没有啊。”
“我也没有啊。”
“老袁呐,抱歉抱歉。”
“你们商量好,不能故意摔我,我这身肉真的很值钱的。”袁胜仁一边嘟囔,一边重新被她俩拉了起来。
我杵在那里笑他们的狼狈样子,田文凯便也跟着在一边偷偷的笑,看我发现便瞬间恢复正常的脸。
我说:“你笑什么?”
“怎么你能笑我就不能笑?”
我疑惑瞅他一眼,有些奇怪,他那明明是偷笑,要不然为什么怕被我发现?
“你先学习站立啊,我慢慢松开你的手试试。”我没有细想,便认真的开始教他。
“你先让他这样。”王冰在前面示范的给安小晴说。
安小晴的大嗓门过来:“不能那样,得这样。”她也弯着身子给袁胜仁展示。
“你什么逻辑?不知道几何原理别瞎指挥。”王冰扬着脑袋。
“你那学习跟这没关系。”
……
袁胜仁夹在中间进退不得,脚下瑟瑟发抖的看着她俩只管吵架又没有办法阻止,我猜他一定后悔让这两个人教他了。
我一只手护在田文凯的身后,一手拉着他的手细心调整:“对,慢慢的,先迈开一只脚,再迈开另一只脚。”
“我害怕。”田文凯撅起嘴委屈的看我。
“你练长跑都不怕怕这个干什么,怎么胆子这么小,没事儿,摔不着你,这不我还护着你呢吗?”
“你当初怎么学会的?不会是初中就和小男生来这里玩吧?”
“嘿,怎么想别人呢?我们三个都是我哥教出来的,要不是当初我拿他上游戏厅的把柄要挟,他才不肯教我们。”
我为什么要给他解释,也是奇怪了。
我故意松开他的手站直身体:“你还学不学,怎么全是废话,我们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