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教职工家属院
2005年4月16日 星期六 晴天
第一次来田文凯家,我紧张的把脑袋使劲儿缩进衣领,生怕被“根号派”关注到。
安小晴上楼梯的动作有点像去偷鸡摸狗,一会儿用后背贴近墙壁,一会儿又快速的换到扶手这边伸着脖子上看下看。
只有王冰淡定了一张脸,无语的看着安小晴夸张的表演经常挡住她要抬的脚。
袁胜仁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赶超上来:“安小晴不用这样,大田说了,他爸妈不在家,只有他自己。”
安小晴用手指赶紧:“嘘,那也不行,这可是教职工家属院,没准从楼上随便下来一个人就是咱们学校的老师。”
我说:“安小晴,你什么时候比我都怕老师了,被敲过小棍?”
“咳,学习差的都怕见到老师,你不懂,是吧老袁?”安小晴随意的问。
这让袁胜仁瞬间黑了一张脸,又不知道怎么去怼安小晴。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上来,我这腿站门口开门半天了?”田文凯倚靠在敞开的门上,看着我们慢悠悠的出现在他面前。
“你爸妈没在家?”安小晴又小声的扒着栏杆向田文凯的方向偷偷的看。
“没有,快点吧,楼上是化学老师家哦,每天这个点要下楼倒垃圾。”田文凯挑眉说。
“我天,不早说。”安小晴拉起我一溜烟就窜进了田文凯家。
田文凯一只脚蹦哒着请我们往里走,他父母确实不在家,但家里所有的地方都规整的像拿直尺量着摆好的一样。就连书架上的书都一尘不染,可见“根号派”老师是多注重卫生。
他家进门的侧面有一个很大的大鱼缸,里面有几条锦鲤已经吃饱喝足轻摇尾巴闲适自在的畅游。
我站在那里仔细观察这几条鱼,它们正在那里吐泡泡。我便低下头去学它们布噜布噜的样子。
田文凯凑上来奇怪的看我,他问:“你喜不喜欢鱼?送你几条啊。”
我摇摇头说:“鱼类是几千年里天性保持最好的生物,它不应该放缸里禁锢住向往大海的尾巴。”
田文凯打趣的说:“好像你名字里就有这基因是吗?运加儿化音念起来不就是鱼儿吗?”
我惊讶的看着他不说话,因为我小时候姥姥便叫我小鱼儿。
这个乳名我已经好多好多年没有听过了,猛地再听见有人说起这个名字,心里升腾起隐隐的温暖在心间缠绕。
田文凯看出来我对这个名字的喜欢,便开玩笑的说:“那以后我就叫你鱼儿吧。”我使劲儿摆手:“太亲切了,不适合同学。”
安小晴惊喜的在前面大叫:“大田,你家还有钢琴啊,哇,书香门第,你什么时候学的?”
“小学当爱好学学,高中学习紧就不练了。”
这是我见到的第二个钢琴,第一个是很久以前元旦排练舞蹈时在音乐教室看到的,由于学生众多,被围挡围了起来。今天有幸在第二次看到钢琴的时候,我能上手去摸一摸它的质感,摁一摁它清脆的声响。
第一次摸到钢琴的黑白键,我激动到颤抖,许是得不到的东西忽然触手可及,心心念念的东西忽然安放眼前,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萦绕心间。
跟我爸抗衡了好几次想拥有的一种声音轻轻响起,那清脆传递入心,但遇见即是错过的惋惜。
其实也没有什么是结束的,我暗自下了一个决心,毕业以后,我要把这种喜欢付诸行动。
没想到我们聚集在田文凯的卧室,对一架钢琴有了浓厚的兴趣。
看我爱不释手的样子,田文凯问:“喜欢这个?想学我可以教你啊。”
他不知道,我对钢琴有一种执念,就像我同样执念的梦想,它们被我放在一起藏于内心。
“你会弹吗?”王冰问。
田文凯笑了笑,坐下来,双手放在琴键上,顿时屋内只能听见美妙灵动的声音,手指轻盈的输出,就像丝线在绸缎间曼妙的跳动,那律动便瞬间感觉万物美好起来!
简短的曲子作罢,我问田文凯:“你为什么没有继续弹琴呢?我觉得这很适合你那双又细又长的手。”
他想了想说:“这只是爱好,也不是很精通。”
爱好?是爱好啊。
田文凯是幸福的,有能把孩子简单的爱好放在心上的父母。
“运儿,我突然想起来,你不是喜欢编歌词吗?果然你们天生......”王冰适时转换词组,“天造地设,大田今天学习任务暂停一下,你们何不探讨一下共同词曲的事情?正好安小晴和老袁这成绩实在太差,不先给他们补一补看来是跟不上你的学习进度,你们聊你们聊,我们去客厅先补他俩的。”王冰一边说一边把安小晴和袁胜仁往外推。
安小晴还惆怅的反问:“我为什么要出去让你补课?我不想去,你别拉我啊......”
“哎,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