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道不明的十九岁
咱们家。”
“你骂谁呢,谁狗娘养的,你个欠打的玩意儿,你再说。”
眼看我爸就要上去伸手,我赶紧拉住他:“哎呀,你们别叨叨了,赶紧先收拾干净不行吗?”
我爸这才放下手来,但显得很心烦。
“你就天天做这买卖得罪人。得罪老多人自己都不知道。棉纱线牵毛驴,不牢靠的玩意儿,早就让你弄个铜镜子挂门梁上,你就犟心眼子不挂,这下好了吧?要不是峰峰和她媳妇带着孩子在他丈母娘家......”
我妈似乎看不懂任何眼色,依旧继续说完她的分析,又把矛头指向我爸的生意和为人上。
眼看着我爸已经从心烦的状态转变成暴走上手的状态。
我赶忙过去拉开他:“爸你先把后门锁好吧,别总是开着后门忘了关,前后门经常都敞开着。”
“你又不关门,说了多少次了,把门关好。”我爸冲我妈瞪眼说。
“那门是我的啊,你们怎么不关,天天开天天关,你肚子疼还怨开灶王爷了,也不知道弄那么多门干什么?都是你设计的,香菊都说了,门多了漏财。”
“你这嘴天天出去瞎说,没把门的,你娘的现在还说别人,天天穿金戴银的出去露相是怎么着?”我爸又向前了几步。
我不明白,为什么是家里有一些事情的时候,他们都要先怪来怪去,不是要先解决目前的情况。
我妈是,我爸也是,除了和家里人打嘴仗,把火气都想着一股脑的撒出来。他们从来没想过要先解决问题。
脑袋真的要炸了,我没能阻止的了他们互相埋怨变成破口大骂。
只得默默的去后边关后门。
外面的天已经黑的透透的,还有一阵一阵呜呜的风吹进来。
那张门看上去越来越像一个妖怪的嘴巴,张牙舞爪的呜咽。
以前没有观察过这个门,现在,它变得似乎让人不敢靠近。
我搞不清楚我爸的生意,也搞不清楚同行之间的利益关系,难道真的如我妈说的,同行之间是冤家,是同行找人过来滋事的吗?
我家是不是不安全的?
要不要跟我爸说一下,每天把卷闸门放下来?
如果卷闸门太老了,要不要换上一个牢固的铁栅栏门?
这是我家被砸的第一次,我虽没有亲眼目睹过程,但我感到一丝害怕。
我觉得现在,就连家都开始变得不再是安全的避风港。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这种害怕的感觉?
我应该会习惯才对,因为我家的氛围向来如此,我家的磁场也一直是这样吵闹和纷扰。
那为什么出现外力的破坏时,我又多了不一样的紧张和恐惧呢?
我似有似无的,开始有了一些失眠的症状,好像跟我的年级不匹配的症状。
这跟我家被砸有没有关系?
还是说我的内心深处,有一些不健康的心态开始显现?
更甚至,我能联想到很久很久以前,我妈曾说的打完“棉花针”后怀的我。
我到现在都查不出那叫“棉花针儿”到底是什么?它对我来到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影响我的身体和神经......
我想调节,也想放心的睡觉。
但有时候躺在床上时,即使很困,脑袋里也会时不时的想象自己住在一个铜墙铁壁的房子,或者透明的半圆屋顶房子,更或者没有窗户的树屋。它们漂亮,但坚不可摧。
我的神经是不是真的出现了一些问题?
我,人生活到十九岁的时候,反而活成了一个怕黑的小孩儿。
这有多叫人想不通,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