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
面,我又凭何帮你。”
“我知道你只是个在太学里教书的女夫子,但你是太学里第一个教书的女夫子。”
“你我同为女子,你应该知道我们想要通过科考入朝为官,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要比普通男子难得多。左邻右舍酸腐的闲话,老师同窗轻视的目光,亲朋好友的反对阻拦,就像是一根根稻草压在我身上,多了也是会压死人的。”
“我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其中困难姑娘想必也能感同身受,求姑娘帮我。”
她试图引起温言的共鸣。
“就算张峰真的舞弊,你也不能得一贡士名。”
“从眼前的角度看,查处他我不能获得什么好处,只是除一口恶气罢了;从长远利益看,于我却有实在的好处。张峰舞弊之事,会给天下所有人一个警醒,科考正气之风愈清,我以后能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中的机会也更大。”
“你还要再考?”她今年二十五,在大昭已经算是个未嫁的老姑娘了。
“考到五六十的书生比比皆是,我才二十五,为何不能?”
温言觉得,眼前的女子不是寻常之人,她的思想还未受到这个时代的荼毒。这样的人,就好比沧海遗珠,是稀有的,也是宝贵的。
“我不能帮你。”
赵悠以为自己同她说了这般多,她看起来也有动容的样子,但现在从她口中却吐出这样一句话,尽管她此刻很不理解,但到底也注意到了她言语的变化。
她一开始说的是“我帮不了你”,现下说的是“我不能帮你”,她知道自己或许还有机会。
“姑娘若是有为难之处我也不勉强姑娘,但可否给我指条明路?”
温言睫毛轻颤,她本无意牵涉其中,但若是袖手旁观,她良心过不去。
再抬眸时,她眼神已是一片清明,“此事单靠你一女子实在是势单力薄,你将张峰舞弊之事告知这次和你同考的考生,不用你开口,他们会主动加入你,人越多越好,场面越大越好。”
“到时你们一同去大理寺告案,事关这么多的天下学子,他们不敢不受。”
赵悠顿时了悟,自己现下住的客栈有许多外地的考生,她只需要在那里吆喝一声,想必会万声齐应。
“还有,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难保张峰不会□□,将你捂嘴。”
赵悠脸上流过一丝惊慌,她没有想过这些东西,在她的潜意识中,□□从来都离她甚远。
温言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到底还是多说了句:“这里不是桃花源,不能只凭一腔热血做事,不加以智谋或权势的热血是无用的,甚至还会让你付出代价。二者,你必须至少占其一。”
赵悠此刻才明白,她过去只会读死书,不通人情世故,不洞察百变人心,在这世道就发不出振聋发聩的声音。她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脸上浮现出敬佩之色,女子声音虽清冷,可讲出的话却比她坚定有力多了。
她往后退了几步,弯腰向温言行了一个作揖礼,而后转身离去。
过了几天,温言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太静了。
科举舞弊是大事,又是会试这一关,天子脚下公然舞弊,一旦事发,闹出的动静就可让锦京震三震。
于是她便着温榆去京中几家考生常住的客栈打听打听。
这一打听,她才知道出事了。
等她再见到赵悠时,赵悠已经躺在床上,没了半条命。她被砍了一刀,刀疤自右胸斜下到肚脐,一条白布缠绕过伤口,沁出淋漓鲜血,扎得人眼睛疼。
“大夫说,也因着这一刀虽然看起来十分胸险,但没有砍中要害,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那她为何昏睡不醒?”
“她逃命时头不小心磕撞到桌子上,头受到重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温言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一道触目惊心的淤青顿时映入眼前。
“你就是温言?她跟我说过你。”
说话的人名叫岳云南,赵悠当日回到客栈后一呼百应的人中喊得最大声的人便是他。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张峰真的对赵悠下了黑手吗?自己不是已经提醒过她要防范了吗?
岳云南重重地叹了一声,惆怅地说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原来那日赵悠回去后,按照温言说的,跟客栈里的书生细细说起张峰舞弊和她状告无门的事来,年轻气盛的学子听了无一不是愤愤不平。
但是此时距离会试已经过去了七八天,来京赴考的外地考生大部分都已经落榜回乡了,还在京客栈住着的考生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人。
尽管如此,赵悠还是跟大家仔细商量对策,准备第二日大家一起到大理寺告案,还准备了口号,横条等物件。
赵悠在客栈里闹上这么一出,事情自然就传到了张峰本人耳里,那夜他趁着赵悠熟睡,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