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温言一群人出了仓库,发现钱铜的尸体就倒在门口外面,一剑穿头而死。
刚刚替她别剑的人道:“我们查到,钱铜的孙子也死在那场塌方当中。”
温言蹲下身来,合上了他瞪大的双眼:“也许当他失去至亲时,他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罪大恶极。”
他帮她们,是在替自己赎罪,也是在为因他而死的孙儿超度。
恶人自有恶人磨,他的下场是罪有应得。
“你们来匈州还查到什么吗?”
“其他没有什么,就是太子的人竟然抓了我们,我怕我们暴露了。”
温言一惊,“那王权图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吗?”
两人摇头,“他们对我们用刑,想要逼我们开口,但我们一个字都没说。”
幸运的是王权图就算抓了她,但他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是谁,也就是说,她的身份还没有暴露。
“多谢你们,你们做得很好。现在你们身上有伤,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休养,注意现在王权图他们还不知道我们逃走了,切记不要让他们发现了你们的踪迹。”
两人应是,匆忙离开。
李承煦:“温榆呢?怎么不见他在你身边?”
温言皱眉。
“不知道他是不是被王权图抓走了。”
虽然以温榆的武艺这种受制于敌的可能性很低,但也架不住他再遇到像上次那个从他手上抢走钱老太太那样的高手。
就算温榆真在王权图手上,她要做的也只是等待以物换人而已。
不管怎样,现在拿到账簿是第一要事。
一炷香后,两人来到了陈家,推开门,撞见的是陈妇清澈澄明的眼神。
“你们终于来了。”
此时的她没有半点疯子的样。
温言问道:“你没疯?”
陈妇微笑,“我差点要疯了,但到底没疯。我要等他们这些坏人下地狱后再疯。”
她走进茅房,撬开地上的几口砖,从里面掏出一本账簿。
“这本账簿里面清楚地记录着福山矿洞的产出事项。这本账簿在我手中是废纸一本,还望你们,替我们伸张正义。”
温言没有接过账簿,“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陈妇摇头。
“我是太子提拔的人,你确定你要将这本账簿交给我?你就不怕我转头就毁了它吗?”
“我只知道,钱铜帮你,王权图抓你,所以你势必不是他们的人。”
“你知道福山矿洞背后的操控者是谁吗?”
陈妇眼里突然迸发出恨意,咬牙切齿:“陆天和。”
李承煦疑惑:“陆天和是谁?”
“匈州知州。”
温言没有揭发萧晋辰才是幕后罪魁祸首,她换了一个话题。
“吴远的母亲死了,你知道吗?”
陈妇低头,泪珠自上往下地滴落在她的大腿上,片刻后,她擦干眼泪,再抬头时又是一副无坚不摧的模样。
“我会替她活着,我要亲眼看看他们这些鱼肉百姓、官商勾结之人的下场。”
她再次将账簿递给温言,这次温言收下了。
“你带着账簿去告发陆天和,这本账簿就是他的墓碑。”
温言自然不会如她所言,真的去衙门告发陆天和,陈嫂想得很简单,她以为借助她的力量,定能将恶人绳之以法。
可她不知道的是,陆天和在这场棋局中也只是其中一颗棋子,陈嫂的认知是有局限的,她不会去告发陆天和。
相反,她要利用陆天和,让他和她站在一起,共同扳倒萧晋辰。
等离去陈嫂的家时,已是寅时。天上的月亮撒下一丝莹莹之光,描摹着村庄里的房屋和树木。
“姑姑,你不是替太子办事吗?现在是在干嘛?你到底还有多少事在瞒着我?”他憋了一路,等到现在才问已经很不容易了。
温言揉了揉眉心,决定恶人先告状。
“我还没问你,你是不是跟踪我?”
李承煦有些虚心,没出声。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对她的身份起疑心了。
李承煦有些心虚,试探道:“我说是路过巧合你信吗?”
温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看到包扎在他手掌上的白布,心软了软。
用手抓住锋利的剑刃,生生用力气挡住了敌人的进攻,那得多疼啊。
“伤口疼吗?”
“疼,不过我有一个止痛的方法。”
“什么?”
“你吹一吹就不痛了。”
说完,竟真的将手杵到温言跟前。
温言轻轻地踹了他一脚,李承煦笑着躲开。
“去你的,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