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又一城
,韩钟烁几次想劝说他放下枪,都是刚一张嘴,就被宋遥勒令闭嘴了,后来车上安静的只剩宋遥指路的声音。
金筱芭渐渐回过神来的时候,不好意思的松开了韩钟烁的手。她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千万别还没见到查斯,自己就先在路上嗝屁着凉大海棠,脚步丫子蘸白糖了。
车子按照宋遥的指示,一会向左一会向右,一会又似乎转了一个圈,就这样在黑漆漆没有路灯的山路上,曲里拐弯的又走了10多分钟,忽然,就见一条很宽的河将山路横腰拦截了,眼见着按着山路往前开,笔直的非开进水里不可,韩钟烁当即踩住了刹车将车停下。
“没路了。”韩钟烁头也不回的说道。他看了看河对岸,是一片高高的密林,密林之后隐约有城墙之物若隐若现,但是天色太黑,看不真切。
苗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嘴里叨咕了一遍什么,然后操着一口山西话阴阳顿挫的说道:“山重水复疑无路,骑着毛驴上马路,呦呦,马路不让穿秋裤,love后面等着too。”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金筱芭听到暗语,暗自觉得好笑,心想:现在的暗号还真是与时俱进,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有命来,还有没有命走。
没一会就听见轰隆轰隆的声音响了一阵,紧跟着,山路前面的河水居然退去了,金筱芭看看韩钟烁,韩钟烁也看看金筱芭,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两人都在心惊: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我们居然还能遇上这样的地方。
“开车吧”宋遥说道。
韩钟烁见前路不明,问道:“咱们这出埃及过红海的,是要去哪呀?”
宋遥冷冷地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韩钟烁看了看宋遥的枪口,始终不离金筱芭的脑袋,当下也不再多问,开着车子往前走。开到原先满满是河水的地方,如今河水退去,车子所行之处,虽然有种陷在泥地里的感觉,却不像一般的河底淤泥多的陷进去走不动,这里竟不影响汽车的前进,韩钟烁心理暗暗称奇。
车子慢慢开了几分钟,估算着快到河对岸的时候,就听头顶传来“格陵格陵”一阵声响,空中降下一座吊桥。
待开得近了,众人才看见这座吊桥着实够古老,木质的桥板足有一米来厚,很多地方都已经腐烂了,也亏了它足够厚,不然绝对没人敢上。木板桥的两侧都有大洞系着铁锁,每一条铁锁都是由小树干粗细的铁链拧成,但也都斑驳得已经呈现出花花绿绿的颜色。能把一米来厚的木板打上洞再拴上铁锁,在吊桥制造的年代一定是个巨大的工程。
吊桥最顶端的桥板处有斜坡,韩钟烁等桥板完全放下,开着车通过斜坡开上吊桥,继续往前开。
随着车子往前开,韩钟烁见河边密林的后面确有城墙,但走近一看才发现,这城墙居然是白色的,而且风化的已然很严重。如果说吊桥已经算是古董级的物件,那么密林后面的白色城墙,就更是破败的比古董还古董了。
吊桥旁,城墙前,伫立着一座巨大的水车,就着月光,能看见水车一直在“呼呼”的转着。这黑灯瞎火的,一不种田二不劳作,不在河道上,也没见有水打在水车上,如此巨大的水车一直转着,还立在城门进出之处,加上此时冰凉的月光洒在其上,方方面面凸显得诡异。
车子开过吊桥,来到了城墙之里,就听后面一阵“格菱格菱”的声音,金筱芭回头一看,见是吊桥升了起来,紧跟着,就听“哗”一声,有巨大的水声从身后传来,声音清晰而绵长,想必是刚刚退去的河水又重新流回了河道。
金筱芭看向韩钟烁,眼神里已经有恐惧的神色流出。其实金筱芭绝不是胆小怕事之人,从小到大,她字典里就没有害怕二字,就算是查斯突然消失,她无头苍蝇一样,独自找遍了所有他俩一起去过的地方,她伤心、她难过,但是也没有害怕过半分。可是这一夜的经历,让她忽然明白了所谓“恐惧”二字究竟是何意,这是一种人遇到危险时自然而然迸发出的感受,不受控制,难以自抑,如果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是很难在生死攸关时还保持镇定的。比如,韩钟烁。
韩钟烁感受到金筱芭的目光,也转头看她,看着她的眼神里不自禁流出的恐惧,他也只能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因为眼前这一切确实太匪夷所思了,最恐怖的是,身为一名特警,他居然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城门洞里很长,想来是城墙很厚。里面没有灯,只能借着车灯,看清车子前面两米见方的地方,奇怪的是城门洞里的地面却不斑驳,平整的深灰色石板路面,一看就是新近翻修的成果,城门洞里的墙壁也是光滑的灰砖,很是平整干净,和刚才破败的城墙,斑驳的吊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城门洞的尽头,有月光洒下处是一道关卡,“下车吧。”苗晋说道。
宋遥收起□□,打开车门,第一个下了车。紧跟着苗晋也下了车。从月光下走来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将宋遥和苗晋带到关卡处,似乎是在做什么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