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
空题我都不会,抄了他们的答案我又不知道怎么算出来的,待会要问我就惨了。”
我说:“给我看看吧,先写前面的,后面的等他讲前面的题时再慢慢写。”
所幸我还是个用功的学生,而且我的脑子也不笨,尽管昨天学的新内容我没有上,但是预习过了我还是懂的。
我把演算的步骤都给她写在了课本的旁边,怕她不懂我还写的很详细。本来是打算写几题然后我先把作业抄了再说的,可是看到她那么紧张,想想还是都给她写好了。结果刚写好,上课的铃声就响了。
数学老师踏着铃声而来,铃声一停,他刚好进了教室。他自己先笑了起来,一脸满意的说:“嗯,时间计算的刚刚好。”
其实一点都不好笑,而且大家都不想笑,不过为了配合他或者不能让他看出心虚,大家都摆出了笑脸。
而数学老师的脸骤然一变,大家也在瞬间失去了笑容。他用他那雷达扫描仪一般的眼睛扫视一周,然后阴沉着脸问:“没写作业的都自觉站起来,别到时候查到了,让你们难堪。”
沉寂的一分钟过去,还真的有三四个同学老实的站了起来。
我没站。
我旁边的那位想转脸看我,可最终忍住,还是低着头。
我在赌,而且我输的起。以嘲笑他人为乐的人差不多就是个心理变态,数学老师还没严重到那个份上,毕竟想不想侮辱人也是要看心情的。
他那么讨厌女孩子,是不是他重男轻女又偏偏生了两个女儿?而他那天会那么说我是不是他老婆或者他老妈跟人偷情被他看见了?他要是敢再招惹我,我就去举报,说他超生!我戳他车胎!我砸他家玻璃!我去揍他家小孩!
当然,我也就这么YY一下而已啦。
我不过是在赌运气。身体只是有些伤却没有异常反应,脑子能转耳朵能听,柳城韵没找我晦气,早上刷牙我排在她后面她都没叫我滚远点。班主任对我的厌恶也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还换了一个似乎态度不那么恶劣的同桌……从今天早上来看,一切的迹象表明我的运气还不错。
而且就算被他抓到了能怎么样,他又不敢动手打我,敢打我就倒,正好一身伤,去医院看看蛮好。
数学老师看了他们几个人一眼,这几个人都是老油条了,说什么都不怕,心不在学习上再怎么强制也没用。只是几秒钟,随即数学老师皮笑肉不笑的敷衍骂了两句,之后就让他们那么站着没再搭理,然后开始给我们讲题。
只花了十分钟就讲完了,后面的几道题确实比较难,他也懒得问我们,自己就宣布答案和解题过程。讲完之后,他便开始上新的内容。
既然是新的内容,我们也不可能知道,所以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在讲解。这个时候是比较安全的,只要做出认真的样子来,他是不会找茬的。
但是到了一节课的后半段,危险时刻又来临了,刚讲完新的内容他当然要看看我们学的怎么样了,通常是找一些学习成绩比较好的学生上台板书。
也有临时他自己编的,这就比较难了,里面通常有玄机,学的不通透就看不出来。不过,总的来说,对于那些他既不是看不顺眼也不算出挑的学生还是很安全的。
数学老师刚开始讲新课内容,我的新同桌转脸看了看我,“吁”了一口气又朝我笑了笑,低声说:“白紧张了。”
按理来说,已经准备好了,她应该不需要紧张的。
难道她是在担心我吗?
我们就这样上了一天的课,基本上没有说什么话。
我发现她上主课的时候就一脸认真,不是盯着黑板看就是低着头看书。可是很明显她就是在神游,老师讲什么她一点都没记。
她不用笔记本,书上也干干净净,喊到她站起来回答问题,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有的老师耐心比较好,讲给她听后,问她明白了吗?她还是不说话,索性只是低着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我在底下提醒她,她也不理会。我当时就感觉她好像一只鸵鸟,可是又觉得她挺有意思的。表面上唯唯诺诺怯生生的好可怜,但看她耳朵一点都不红,估计也是个脸皮厚的。
厚脸皮蛮好,经得起社会的摩擦和毒打。
如果上的是无关紧要的课,她就完全放松了下来做着自己的事,要么画画,要么在她的日记本上一直写。好像从头到尾,没有一样是她感兴趣的科目。就这样一节课一节课的坐下来,我也挺佩服她的毅力。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老师们都开会去了,所以班上的纪律由班长来管理。我们班的班长是个书呆子,对管理基本上不上心,大家怎么吵他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反而是学习委员,过一段时间总要吼一句:“XXX别再讲话了,再讲话我就真把名字记下来给嫩姜了。”
老姜嫩姜随他们叫,大家都有诨名别称,也不见得都好听。青春期的孩子只关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