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重重仇恨令阳阿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让伤害他的人付出代价。
于是,在富商的包装之下,阳阿以秀男的身份踏入了宫闱。
从宫奴开始,到宠侍,再到皇后,阳阿终于成为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曾经伤害阳阿的人全都付出了代价……
裴子玉将手中的书放下,只是说道:“你是自比阳阿吗?”
裴子英沉默了好一会,摇了摇头。
裴子玉一见,松了一口气,还好裴子英没被这本书影响太深。便是书中的阳阿再可怜,也不该将自己移情到阳阿身上,时间久了,难免就会把自己当做阳阿了。
好好的闺阁公子,自己把自己洗脑成了书中人。
裴子玉说道:“你觉得阳阿为什么会那么悲惨?”
“当然是天意不公。”
裴子玉顿时觉得手痒,裴子英此时和裴子熙很像,看小说就看小说,干嘛非得把自己当成书中人。
裴子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阳阿最大的悲惨就是是个哑巴。”
裴子英激动的说道:“阳阿不是,他会说话。”
“会说话?”
裴子玉轻笑一声,“青梅竹马的恋人变心时,为什么不去找她对峙?何以导致丞相公子误会自家妻主被狐媚子勾引了,你说说那时的阳阿还对青梅竹马的恋人有着半分情谊吗?”
“嫡出哥哥代嫁之时,就算将军是个瞎的,难道相处之时的细节都不能证明自身吗,可见阳阿是个没长嘴的。”
裴子玉正要往下说,裴子玉恼怒的站了起来,说道:“阳阿如何表明心迹,身为一个大家闺秀,哪里能这样放肆,再说阳阿那时被关了起来,想说也没机会啊!”
“阳阿说出这些,就不是大家闺秀所为?那么他那哥哥和丞相公子的所作所为又算得哪门子的大家闺秀?还有那青梅竹马和将军,又岂是正人君子?”
裴子英一时语噻,裴子玉缓缓说道:“这些书,看了也就一乐,看过就该忘了。”
裴子英不知该如何反驳裴子玉,裴子玉却说道:“你近来做的这些事又是一个大家闺秀所为?”
裴子英默然不语,心里十分慌乱,不知该说什么。
裴子玉严厉的说道:“你以为禁足没什么,你以为这些事没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这事若是被威远伯府宣扬出去,你还活不活了,裴氏一族的哥儿还活不活了!”
裴子英嗫嚅着说道:“可是威远伯府并没有说出去啊,再说他们说出去了,他们家也逃不了的。”
裴子英有些疲惫的说道:“你以为威远伯府为什么没把事情闹大?”
裴子英低下了头,裴子英淡淡的说道:“那是因为母亲替你摆平了此事。”
裴子英握紧了拳头,头低得更深了。
裴子玉说道:“本来,我想着明日再来的。又一想何必如何折腾人呢,索性全部说开了,省得这些事一直落在心里!”
“你既是要进宫的,虽说是皇子伴读,也该谨言慎行,没有想过后果你能不能承担,就不要贸然做些什么事。”
“等些几年,母亲会想办法接你回来的。”
裴子玉细细分析着 ,裴子英越听脸越冷,直接冷笑道:“我就是那愚蠢不堪的,还劳你废这心。”
裴子玉看了裴子英一眼,说道:“宫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年纪还小,真要一辈子蹉跎在那个地方。”
裴子英苦笑着,笑了很久,笑得直伏在桌上。
裴子玉淡淡的看着,还给笑出了眼泪的裴子英递了手帕。
裴子英抬起头,说道:“大哥哥就别操这份心了,咱们之间都这样了,你也不必故作贤良。”
裴子玉只是淡淡的问道:“你是打算舍弃一切了吗?”
裴子英一滞,他怎么会舍弃一切呢?
裴子英笑道:“舍弃了又如何!”
裴子玉站了起来,说道:“天色已晚,我就先回了,三弟弟有空多去陪陪赵小侍吧!日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看着裴子玉离去的背影,裴子英突然发疯,摔了一切看到的东西。
蘅芜苑里一片狼藉,满地的碎片,小厮们都躲在屋外,不敢靠近裴子英。
裴子玉回到了潇湘馆,头发未拆,衣裳未换,就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
月季叫了几声,裴子玉也不回应。
也姜拉住了月季,就这么给裴子玉卸了发饰,拆着发髻。
月季一见,也帮裴子玉换着衣裳。
裴子玉虽然闭着眼,却也很配合,该抬手抬手,该转头转头。
也姜和芙蓉拆着头发,月季和素梅伺候着净身和换着衣服,不一会儿,裴子玉就换了装束,缩进了被窝里。
也姜等人见了,只好拿着卸下的钗环和衣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