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跟着裴子玉就去保和院看锦二少君了。
也姜见裴子玉出去了,便带着自己的小厮在廊下做绣活,他不允许张馥兰脏了裴子玉的地。
张馥兰去而复返之后直接就住在了外书房,今天也是得知韩公公不在见微院守着,这才敢直接找上门。
看着昏迷中的齐原,张馥兰心里十分慌张,这和他和齐原计划好的不一样。
张馥兰情不自禁的走到齐原身边,“你这冤家,真真是令人操心。”
齐原听着这话,心里十难受,到底是让他担心了。
张馥兰趴在齐原胸前,眼泪哗哗的流,“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齐原闻言,心里十分动容。
张馥兰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描绘着齐原的脸庞,看着齐原毫无血色的脸,心里一动,正想吻下去,忽然一阵咳嗽声破坏了这美好的氛围。
张馥兰心中恼怒,正欲继续,却不想铺天盖地的咳嗽声传来,更有两个七八岁的小子站在內间的屏风前看着他。
张馥兰脸色一变,神色十分难看。
到了齐原喝药的时候,也姜从芙蓉手中接过药,端着就走了进来。
看着也姜梳起了发髻,鬓边还带着流苏挂珠钗,张馥兰的心沉了沉。
未婚男子和已婚男子在打扮是有不同规制的,婚前的男子是不会将头发梳成发髻的,只有成婚之后,才会梳起发髻。还有流苏的长度,未婚男子所佩戴的流苏是不能超过两寸的。
眼看着也姜挂珠流苏超过了两寸,还是上好的珍珠所制,张馥兰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嫉妒和怒火。
也姜的打扮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进张馥兰的心里,令他痛不欲生。
似有所感,齐原悄悄握住了张馥兰的手,以作安慰。
张馥兰表面上三分委屈,七分自得,就算裴氏抬了小侍又如何,只要齐原还在他的掌握之内,又有何惧!
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消除裴子玉这个本不该出现的错误。
趁着韩公公不在,张馥兰强势的把齐原带回了外书房。
裴子玉知晓之后,只是点了点头。当张馥兰找上门的那一刻,裴子玉就知道齐原该醒了。
锦二少君还是一幅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裴子玉有些怜悯锦二少君。
在原书中,原主最后的境遇与锦二少君相比,也是大差不差的,只是锦二少君又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呢?
裴子玉在保和院略坐了一会,见保和院里上下还算有序,便知锦二少君也不是个心中没有谋划的人。
大家族出来的人,就没有简单的。就算软弱如齐贤,心里也不会是没有想法的,若不是自小的经历使然,他怎么会以软弱的性子示人,若是齐贤真是个没用的人,又怎么会办得好手中的差事呢!
只是被拘于小小一方天地里的男人又能如何呢?有经天纬地之才的又能有几个?对外面的世界有清晰认知的又能有几个?
说到底,各有各的生存法则,不过是在人世间挣扎罢了!
裴子玉回到见微院,只见见微院已经是被收拾了一番,芙蓉直接将里间的铺盖及一应摆设全部换了。
到底是自己的小厮贴心,裴子玉歪在美人榻上看着道德经,祈求能在这古老的经书中,参得几分觉悟。
翡翠一直默默关注这裴子玉,他是真的不明白,裴子玉当真是不怨不恨不恼的吗?
为什么他能容忍张馥兰至此?
为什么他能容忍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为什么他不反击?
为什么他不维护自己的尊荣和体面?
为什么他还要管着这一家老小?
为什么他还能这般从容?
裴子玉倒是不清楚这见微院里众小厮的心思,人往高处走,忠不忠心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只要这些人承担得起背主的结果,他倒是不介意这些小厮有个好去处!
就怕自己本是浮萍一般的微弱存在,拼得个头破血流,却得不到一句好话!
难!
难难!
难难难!
裴子玉捧着手里的书,此时此刻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毫无用武之地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裴母一番爱子之心,嫁出去的儿子,已是别人家的人了,经营好自己的小家即可,若是裴家真的糟了难,也还能有一条血脉留下。
所以,离了裴家之后,裴子玉很少得到裴家的信息,至多不过是家中长辈兄弟姊妹是否身体安康,再多的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