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贠
白胜的声音已经渐渐远去,白衫的女子紧紧握着掌心内极小的金色药丸,慢慢地将花土重新装回青瓷花盆里去,又将那一株幼苗放了回去,仔仔细细地把土填好。
“皇后的金色梧桐果非凡品,听说是先帝取自身之血喂养,一个多月才发芽!”
一个武将静静地立在门口,挥了挥手让立于院内的曼茹退了下去,一直看着屋内的白衫女子将幼苗重新栽好这才出声,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情绪。
念初心抬头看了那人一眼,无视,只继续整理自己的花盆。
“末将前锋营副统领青贠特来探望皇后。”
年轻的武将对着屋内的人轻轻一礼后起身,再度望向屋内垂首无视他存在的女子,眼神之中带着疯狂的恨意。
“都到这个时候了,皇后还有这样好的耐性,这般心机与气度果然非常人可比。”
看念初心不理会他,年轻的武将冷冷地出声,那言语之中讽刺意味十分浓厚。
然而念初心却像没听见他的声音似的,继续将周围的土打扫干净,将花盆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上。
她和这个自称青贠的人并没有任何交集,马上就要被迫喝下圣水了,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搭理这些无谓的人。
“好大的架子,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还是皇后!”年轻的武将眼里的恨意再不遮拦,大步上前,抬手就往念初心身上拍去,嘴里还低低地骂道:“贱人一个,死不足惜!”
只是还不等他靠近,一道明晃晃的亮光已向他划来,年轻的武将立即向后急退。
院内一个人奇快地蹿了过来,伸手抓住了青贠那高高举起的手向后一扭。
而那青贠却也不是吃素的,反应极快,转身借力抽回了手,转身的同时,另一只手向来人打了过去。
来人轻飘飘地闪身。
青贠一拳落空,转身又是一拳。
来人一掌拍了过去,逼得青贠退出门口落在了院子内。
青贠站定,看清楚那个站在门口的人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侍卫打扮,然而掌力雄厚霸道竟完全在他之上,不禁心中怒意大甚,唰地抽出长剑,唰唰两剑向那人砍去。
那个侍卫把青贠逼到院内,见他非但不停手反而抽出长剑连连出招,双目一寒就迎了上去,转瞬间二人在院子内来来回回斗了几个回合。
屋内念初心走至门边冷冷地看着他二人相斗,手指从魅影锋利的剑刃上抚过,却忽地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一滴鲜红的血液立即顺着明晃晃的剑刃滴落下来。
“住手!”院门口传来一声厉斥,白胜从外面走了进来。
青贠在白胜的呵斥声中停下了手,回头看了白胜一眼。
不用问也知此刻与他交手的也必然是白胜带过来的侍卫。
青贠冷冷地哼了一声,停下了攻势甩手站在院内。
那个侍卫见他撤了剑,便也立即后退挡在了念初心的身前。
白胜上前冷然喝道:“以下犯上乃是死罪,青贠,谁给你的胆子!”
青贠却并不惊慌,入剑回鞘,尔后无所谓地道:“末将只是来探望皇后而已,并不曾冒犯皇后!”
白胜却冷哼道:“你方才分明已经出手,否则我的侍卫怎会出手拦你?”
“你们眼花了而已。”青贠却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仿佛方才他伸手去准备教训念初心的确是他们眼花看错了而已。
“哼!”白胜一句冷哼。
“的确是误会而已。”门口,被侍卫护在身后的白衫女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那侍卫立即让在一边,念初心便转了出来。
她立在门边舔去手上的伤口,目光冷冷地在青贠的身上来回几次,终于道:“你因何恨我?”
青贠抬头看了一眼念初心,并没有回答,而那眼里的痛恨却完全不曾隐藏。
念初心疑惑。
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为何他眼中的恨意那么深刻?
她想上前去问个究竟,而护在她身边的侍卫却低低地唤了一声公主。
听到这一声唤,念初心的身子一颤立即止步,稳稳地站定不动。
“皇后马上要做圣女了,末将不过是过来看看而已。”青贠眼里的痛恨似乎被压下去一些,低头道:“怎么敢对皇后娘娘有什么恨意?”
“没有那便最好。”白胜冷冷地哼了一声,却又道:“即日起,为保证皇后安全,便由本将军的侍从贴身保护皇后,直到圣女接任仪式结束!”
“是!”那名侍卫立即弯腰领命,然后站在了念初心身边。
白胜对着那侍卫点了点头,对着念初心抱拳:“本将自会全力以赴,不让圣女接任仪式有任何差池,皇后大可放心。”
圣女接任仪式?
念初心淡淡一笑。
果然是极大的事呢,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