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命，明月

“按照月家的意思，只要有人引动仙器震动，不管任何原因都必须除去？”林雪依冷笑道：“不管是谁？即使她是我林家圣姑？”

“我知道，灵琴夫人是出自你林家，你林家已经认她做林家圣姑，可我想问一句：到底是你林家圣姑重要，还是九州大陆的守护大阵重要？”月灵儿看着林雪依冷冷地反问，丝毫不让。

“你……”林雪依顿时无法回答。

战无双急了，想要开口却被战凌云扯了回去。

“假如，我说假如。假如引发仙器震动的，不是我林家圣姑，而是姬家圣子呢？”林雪依再次冷哼一声，说道：“三年前，姬家圣子从南州到了西州，一直留在你月家。”

林雪依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姬白羽，冷笑道：“假如不是我林家圣姑，而是姬家圣子的到来引发了你月家的仙器震动，你便也要将姬家圣子除去吗？或者说，你为了除去姬家圣子，也要灭了整个姬家？”

姬白羽紧紧地捏着拳头，蹙了蹙眉头，却并没有开口。

月灵儿冷冷地瞥了一眼二人，冷声道：“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假如。”

林雪依不依不饶，道：“西州死亡之旅，你为了保全西州诸多精英，就让我林家圣姑一人留在堕落魔域做人质。西州仙器震动，你月家就要杀人灭族，所以你月家的守护，就是牺牲一部分人成全其他人？不管是谁，只要利益使然，你都可以牺牲是吗？”

林雪依的质问让所有人都无法回答，整个白塔之中静寂无声，叶落可闻。

气氛变得无比诡异，大司命却依然紧闭双目，一声不吭。

“月家的证据，看起来很充足。”少司命明月盯着地上月灵儿摆出的证据，看了一眼依然闭目不语的女童，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们认为呢？”

“战家以为呢？”

战凌云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就听得战无双冲口说道：“反正不能动不动就杀人。守护大阵是重要，可人命也同样重要。守护大阵守护的就是九州大陆的人，因为她引动了仙器动荡就要杀了她，为了杀她一个人还要铲除整个灵琴山庄，这个做法是在是太……太……”

“兴师动众，草菅人命！”战凌云接口。

“就是，太兴师动众，太草菅人命了，难道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非要杀人才可以吗？”战无双立即点头，义愤填膺地说道。

“战家的新圣女，你是灵琴夫人的干女儿，自然向着她说话。”月灵儿却冷冷地说道。

战无双撇了撇嘴说道：“我为她辩解，不是因为我和她关系好，而是因为我看不惯你月家这样霸道的做法！”

她的心中的确是胆怯的，这样的场面她的确是第一次来，就算是战凌云在她身边，她的心里也在打鼓。可不管如何，她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念初心受害。

“嗯。”明月点了点头，又看向凤九幽：“凤家怎么说？”

“所谓守护，便是要护佑世人平安。我认为杀人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凤九幽摇头。

“我可不这么认为。”姜少勋站了出来，看了一眼凤九幽说道：“听闻东州凤家的新圣子最近正在调查灵琴山庄的一个人，此人名叫凤歌，与凤圣子你长得有些相似，凤圣子大概是怀疑凤歌此人与凤家的前圣子凤天权有关系，此时自然要为灵琴山庄辩护。可新圣子莫要忘了，事情或许是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可死亡，才是彻底断绝仙器再次震动的最根本方法。”

“你倒是打听得清楚！”凤九幽冷哼一声。

姬白羽和钟无筹二人一直保持着沉默。

因为华裳的关系，姚硕英总觉得欠了林雪依的人情，此时也说道：“就算仙器动荡真是林家圣姑引起，可我认为并非只有杀了她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或许我们可以找到她，问清楚缘由再决定怎么处理也不迟。”

白袍男子的眼光又看向周围的太上长老们。

太上长老们议论纷纷，他们有的人支持有的人不支持，一时间意见完全不能统一。

来自林家和月家的两位太上长老甚至当场直接就吵了起来，直到少司命出声制止他们才安静下来。

“那如果死亡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呢？”林雪依反问：“如果我林家圣姑死了之后，仙器依然震动，或者震动越发剧烈呢，到时候又要杀谁？”

“这怎么可能？”姜少勋冷笑。

“谁能保证？”

林雪依冷冷地环视众人一圈，问道：“谁能保证我林家圣姑死了之后仙器就一定会安静如初？不查明原因就直接除掉她，如果她死了，仙器的震动越发剧烈，到时候你们又要如何收场？”

听林雪依如此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尴尬。

他们的确都没有想到这一层。

“就是啊，死都已经死了，还怎么挽救？那不是念初心就白死了，灵琴山庄那么多人也白死了？”战无双趁机又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