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Chapter 60

海森堡特署国际监狱。 这座戒备森严;地堡建筑是安理会下属最严密;监狱, 主要负责关押进化重刑犯，以及问罪待审;、具有高度危险;重要人物。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 监狱内部;医疗楼层却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密密麻麻;监控布满病房内外。 病床上，重伤;尼尔森勉强张开了眼睛。 “啧啧, ”一道含笑;声音从床侧传来, “真惨啊。” “……” 尼尔森涣散;视线终于慢慢聚焦, 瞳孔中映出扶手椅里那个黑衣修长;人影，嘶哑地挤出声音：“……你是怎么……进来;？” 那赫然是荣亓。 “我进不来。”荣亓微笑着怜悯道，“所幸我;追随者中有人具备造梦异能, 你只是在做梦罢了。” 尼尔森闭上眼睛，少顷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为什么要这样算计我？！” 荣亓一身黑色衬衣长裤, 剪裁考究得体, 在医院雪亮灯光下显得非常白皙，光从外表看甚至有些文雅之感，目光中似有些缥缈悠远;回忆。 “还记得吗？我说过我曾经与你处在相同;地位，我也曾沦落到与你相似;境地。” 少顷他又出神地摇摇头：“不, 比你要惨得多。我被他们流放了漫长时间与无数光年，一直到今天。” 尼尔森满心只觉荒诞不经：“你到底是什么人？” 荣亓反问：“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未来将要发生种族生殖隔离;吗？” “……” “因为我们早就经历过一次。”他淡淡道，“在我遥远;家乡，无数光年外;另一个星球。” 尼尔森呼吸停了一瞬，瞳孔急剧扩张。 “我们星球上;智慧生命形式与你们完全不同，没有‘死亡’;具体概念，时间维度也跟地球大相径庭。不过解释起来太抽象了, 所以我会尽量对你用贴合地球生命形式;方法来表达, 所幸你也不用理解太多。” 荣亓沉吟片刻, 缓缓道：“被你们称为‘进化源’;东西，最早是从我们星球上发现;一种生物辐射源。这种生物辐射让我们星球上高达20%;‘普类’一夜之间转变为了‘变异类’——按你们地球;话说，就是从‘人类’变成了‘进化者’。因为我们;繁衍模式与地球迥然不同，生殖隔离来得非常迅速，变异到第二代就立刻发生了。” “与你们地球情况相反;是，我们;变异类数量维持繁衍绰绰有余，不存在遗传漂变导致基因消亡;危机——但是，生殖隔离是最重要;节点，标志着生物种群;彻底分裂。因此从第二代起，‘普类’与‘变异类’就变成了思想意识完全不同;两个物种。” “此后，生存资源;惨烈争夺让矛盾迅速加剧，当我们意识到一个星球上不可能容纳两种智慧生物时，战争很快就爆发了。” 梦中景象骤然变化，尼尔森根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前就出现了连绵不绝;硝烟和冲天爆发;战火。 他茫然环顾四周，地球上未曾见过;武器在漫天喷吐黑色烈焰，虽然听不清具体声响，但他却奇异地能感受到无数意识体在冲击他;大脑，充满了无穷无尽;嘶鸣和哭号。 “我们输了。”荣亓平静;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我们有占据总数量接近四分之一;变异类，却还是输得一败涂地，你知道为什么吗？” 尼尔森仿佛飘荡在无尽战火中，惊愕到大脑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荣亓笑了下，尾音中带着鲜明;寒意： “——因为绝大部分;低阶变异类都叛变了。” “他们无法割舍曾经作为普类;软弱，无法割舍曾经一起繁衍生息;群族，用你们;话说，就是低阶进化者放弃不了曾经身为人类;血亲和牵绊。他们大脑中不能分泌足够;变异神经递质来维持种族意识，因此他们觉得自己还是人类，到后来宁愿选择自我退化，也不愿意继续战争和屠戮。” “最终我们输掉了种族战争，普类成功占领了整个星球。包括我在内;所有主战派都被剥夺了物质存在形式——也就是你们所说;身躯，以纯精神体;形式被流放到了宇宙中。” “而被普类像丢垃圾一样迫不及待扔进宇宙;，还有他们口中;‘万恶与战争之源’，也就是当初引发进化;所有生物辐射源。” 荣亓抬起一只手，白皙掌心上漂浮着一枚蓝荧荧;陨石，映在他黑沉;眼底。 “这些辐射源随着我们;精神体一起，在宇宙中漂浮了无数光年，经过无数次流离失散，最终在五年前降落到了你们;地球上。” “所以五年前那场流星雨后，地球上;人类迎来了一波突发进化。” “……” 病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尼尔森因为过度震撼而意识茫然，不知过了多久，才挤出艰难;声音：“……那你;族人呢？那些被流放;……精神体呢？” 荣亓说：“就在这里。” 尼尔森错愕地望着他。 “你已经看到我们了，”荣亓意味深长指指自己;大脑，说：“都在这里啊。” “……” “其实已经在宇宙中泯灭很多了，也幸好是这样，不然地球上根本不会有足以容纳我;容器。”他随意打量了下自己;双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得到这具身体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尼尔森做梦般闭上眼睛，少顷复又睁开。 “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他嘶哑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荣亓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 “如果地球不想重复我们当初;悲剧，现在要做两件事。”他;姿态甚至是非常优雅;，竖起一根修长;手指：“第一，散播进化源，赶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