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 章

2023年6月25日，是广州高考成绩查询的放闸的时刻。千家万户守在电脑或手机旁，等待着那激动人心的瞬间。　　我微信给小女的国画老师，一开始说进不去系统，后来发来喜报，成绩能够如愿的就读广美，真好！　　从小我都是老师眼中的佼佼者，高中时去了县城最好的学校。没有见识没有出过农村的我，第一次算是出远门距家30里，漫长求学之路从此开启。到了县城眼花缭乱，帅哥美女云集，一个乡下来的傻妞土而吧唧的，很自卑很无趣。一个班级50多人老师也从不会提问过我一次，内心多么渴望老师你多看我一眼，给我鼓励，可是都没有。于是我就报复老师。开始上课看小说、开始熬夜看入迷、开始上课听歌、开始不学习，就靠上课那一会儿，课后作业都是抄别人的。那时的我从不知道学习可以给我带来什么，总觉得学习是给老师学的，如果成绩不好对不起的是老师，更可笑的就是以为自己不学，成绩不好就是对老师最好的报复。高中三年一晃而过，高一时的松懈就会导致成绩下降，高二就追不上，越来越拉开差距。　　悔啊！傻呀！我！　　那时的我，总想着家里穷，我不能再拖累家人了。考上考不上不上大学都无谓，弟弟学习好，迟我一年高考，我要打工挣钱供弟弟读书。　　时间拉回到1995年7月，我记得当年河南高考是7、8、9三天，采用的是标准分。高考结束后，头脑简单的我把所有的书籍一股脑的全卖了，毫不心疼毫不留情。等放榜看成绩时间到了，那时不像现在这么方便，需要去学校看成绩。我一个人骑个自行车去30里，回来还是30里。校园主干道两旁的板报里夹满了所有考生的名字编号和成绩，找了半天终于查到我自己的成绩了，好像是496分。印象中差几分就可以录取，我记得当年我去查成绩496分。当时也没有觉得难过和不甘，心里平平的，考不上就考不上呗，无所谓的态度。校长看见了我，问成绩，直接说你再复读一年吧，肯定能考个好学校。　　等到那高中毕业证的时间到了，我又一次去了学校。此时可多人走来走去，招生的摊位一个挨一个，有很多学校扩招，我问了问学费，需要6千元，对我来说真的是天文数字。那些成绩比我低200多分的就可以读大学，我只因自己的不努力失之交臂，这时好像懂一点点，内心有那么片刻的悸动，我咋这么不争气呢。你看没考上多对不老师啊，原来最对不起的是自己、是父母。　　于是我一个人坐车去了一趟市里姑姑家，当着姑妈姑父的面表态，借钱给我，以后还他们。然，姑妈不出声，姑父一句‘你拿什么还？就你家那个无底洞让我怎么可能借给你......’我当天坐车回家了。在离家有6里地的另一个地方下车，走路需要过一条大河，就是妈妈常去洗大件衣服的大河，然后再走2里就到家了。没到河边，远远听到湍急的水流声，我内心彷徨、着急、无奈，眼看要快到家了，这遇到河水涨了，再倒回去坐车，绕很远很远有桥的地方就可以走路回家，一个长辈对我说；可我根本就没去过那里。于是我胆大的鞋子也不脱，直接走进河水里，河水的深度到我胸部那里，我当时心想‘能过去就过去，过不去冲走就淹死我算了’。　　老天在帮我，正在这时一个40多岁的男人来了，他说你咋这么胆大里，等等我，我也去嫩庄儿办个事儿，等我拉着你过去。就这样我被不知名的叔叔安全的送到了河的对岸，其实叔叔没去俺庄儿，只为送我安全过河，现在想想，好心人啊，在这里我感激您！祝您长命百岁。　　我还记得读高中时有个周末，借了同学的自行车骑着回家，刚出县城啊，车轮没气了，咯噔咯噔的往前推着走，边走边看。我记得很清，在汽路的西边有个修单车的招牌。　　“您好，师傅，我是县一高二班的学生，本想着周末骑车回家里，车轱辘没气了，我身上也没带钱，能先帮我修好单车，回校路过再给钱吗？”　　“推过来吧，2块钱，我先帮你修，记得给我就行。”　　没用很久，师傅边跟旁边人聊天边找漏气的地方，补了胎。我轻松愉快的骑着回家了。　　当我回校路过还2块钱的时候，师傅忘了这回事‘说，我给你修的时候就没打算收回来，你个小姑娘家的不容易也不安全，之前修过好多次你这种情况的，后来都没给钱，你是第一个，看来还是县一高的学生有教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