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云梨跟着江殿回去,才发现他其实是吃了的,一包泡面见了底,只剩下了汤汁,“过年就吃这个,还不如不吃。”
将学习资料一把推开,她将打包的美食摆在客厅里的茶几上,推搡着江殿坐下,“再吃一点,今天不把这些吃完,就不允许睡。”
两素三荤一大碗排骨汤,江殿怀疑道:“这叫一点?”
“就是一点。”
云梨想起刚才饭桌上的满汉全席,两样相比,她打包的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你快吃,我没用保温袋装,一路上磕磕碰碰,汤有些散了,也不够热,再凉就不好吃了。”
“你不吃?”
“不吃了。”
云梨摸了摸鼓起的肚子:“寒假几天也不能放肆,来年舞团又要称体重,超重的是要受罚的。”
“行。”
江殿也没多说,勿自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
云梨就趴在桌上,看他认真进食的模样。
客厅安静了几分钟,她忽然开口:“江殿,以后我可能会出国。”
去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江殿让异样的感觉统统溜走,出声的笨拙感让他十分不适:“那很好啊。”
嗓子口是混沌的阻滞感,
他会说假话了。
云梨没有从他的反应里读出震惊,诧然,江殿好像从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了她的目标方向。
“你什么都不问吗?”
“问什么啊?”江殿停下筷:“我说过的吧,你的人生就按照你想做的去做好了,我时刻都在。”
“可是,异地恋的话。”云梨没少刷帖子:“我害怕。”
她说:“不单单是害怕我们之间,我害怕我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人,我会不适应。”
江殿:“但每个人生来就是个体,你在认识我之前不是也习惯了一个人去处理问题吗?”
“习惯会变的,我早不是当初那个独立的自己了。”
“那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学会依赖你自己不过也不要完全依赖自己,不然,我对于你而言就没有用处了。”
云梨不是能说会道的人,眼前跟江殿比起来,她压根不会讲道理,只是耍赖皮:“听你这话,你巴不得赶我走。”
“我什么时候说了。”
明明刚才氛围都快僵了,江殿又没忍住,笑了声:“不是,你又在闹小孩脾气吗?”
“我没有。”
云梨气鼓鼓的别过头。
“没有吗?”
江殿歪头靠近:“真没有吗?”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嗯?”
“没有没有没有!!!!!”
她愤懑的强调着:“我说没有就没有!!!!”
这会儿连云梨自己都分不清有没有在生气,反而嗓门儿越来越大,但心里又懊悔是不是过了头。
一转头,江殿那一张极具诱惑性的脸停在她面前半尺之外,乱七八糟的念头忽地顿消,只剩下慌张和不知所措。
“江殿,你……”
为什么靠那么近,想要做什么,那么多漫画,青春影视剧,她记得好多,云梨眨眼间又不明确现在是不是该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后,又要做什么,做什么去回应。
“原来,对付你,还得是这样。”
江殿将她的耳发别过,指腹贴在她侧脸上,温柔的抚摸,那描摹的路线向像是雨刷器,蹭着她皮肤上的小绒毛。
安静的女孩,不安静呼吸,他说:“实话说,出国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你在担心什么呢?”
他并不是打算做出什么,云梨便也就镇静下来,卷翘的长睫毛扑打在少年人的手指背。
她很委屈:“我其实,不想离开你,但是,那样的机会,我也不想错过,我在纠结里循环很久了,江殿,我不知道该怎么平衡你和芭蕾,每一样,我都喜欢,我都想要得到。”
她垂下头,从芭蕾舞比赛那晚的宴会开始,她一直不能逻辑自洽,精神内耗是巨大的,云梨顷刻间崩溃了情绪,细密的雨降下,打湿在江殿的手背上,持续不断。
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抽噎声停不下来,她此刻的无助霸占了她的整个灵魂,黑色的不好的情绪全都四散开来,窗外的新年允许在天上绽放了彩色的昙花,不算明亮的屋内,昏黄的光下,她的悲伤引人心疼。
“以前看哈姆雷特的时候,就很喜欢一段话,”
江殿伸手,将云梨捞进了怀里,单手卡在她的后脑,他微仰头,下颌抵在少女的额间,安抚着陷入迷惘的女孩:“你可以疑心星星是火把,你可以疑心太阳会转移,你可以疑心真理是谎言,可我的爱没有改变。”
怀里的人哭声小了点,双手逐渐收紧,他把人抱得跟紧了些,一时间,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