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场风
楼里的墙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泛潮,紧张害怕的心情使温越嗅觉变得异常灵敏,以前来这里排练的时候也没发觉这么难闻。
外面的风每吹一下,她的后背就会渗出一层冷汗。但好在并没有听到传闻中的哭声,不然温越肯定会腿软在原地挪不动的。
摸索着一路走到了排练室的门口,锁是随便扣上的,轻轻一拉就能打开。
温越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原本空荡荡的镜面墙上照出了她的身影,弯着腰一晃一晃地移动着步子,灯光照到的地上还会向上漂浮的灰尘。
终于寻了一大圈后,在靠窗户的角落里找到了掉落的挂件,铃铛的响声很快充斥在整个教室里。
温越咽了咽口水,站起身就赶忙就往外小跑。可前脚刚踏出教室,不远处便传来了隐约的哭泣声,听的她瞬间寒毛直立。
顿时整个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会这么邪门吧,正好让自己碰着了。
因为手过于用力,握着的挂件已经硬生生在掌心里压出了印子。可现在的她除了恐惧以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知觉了。
与此同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温越本是没勇气在这个时候接个电话的,但她又害怕是唐晚芸打来的。
温越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发现来电的显示人是祁柯。
“温班长,给你发消息也不回,你有物理专业竞赛题的文件吗?发我一份。”
温越尽力去平缓自己的发抖的声音,但依旧是磕磕巴巴,“哦,好,你等我回,回家就发给你。”
电话的另一边感受到了异常,“你怎么了?”
“我没……”话还没说完,抬眼间温越瞥到了楼梯拐角处好像有飘起白色的衣角,霎时瞳孔猛然收缩,喉咙紧张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喂,温越,温越,怎么不说话了。”
温越现在的声音不光颤抖,甚至还带着些哽咽,“祁柯,我好像看见学校传闻中的鬼了。”
“你在废旧的教学楼?”
“祁柯,你说我现在是不是不能轻举妄动。”电话对面的人很久都没有回应,温越将手机放到面前一看,上面显示着无信号连接。
以现在的这个状况,还是先离开这里属于上策,温越也没多想就一股脑地就往楼下跑,呼呼的风声不光掠过耳畔,也迎进了她的眼睛里,干涩刺痛。
哭泣声再次传来,温越想着快速下楼把怪声抛到身后,但因为环境太暗又加步伐混乱,还没下到二楼就摔了一跤。
小腿和手肘都蹭破了皮,轻轻活动一下就火辣辣地疼。不过她现在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立马从地上站起来,扶着楼梯就往下走。
当走在二楼的时候,飘扬的白衣再次出现,温越当时连遗言都从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虽是这样的处境,她往楼下冲的脚步依旧没停,就在她要脚滑摔下楼梯时,却蒙头撞到了一个人怀里,手中的挂件沿着台阶滑掉到了最底下,丁零当啷的声音给温越的这场惶恐画上了句号。
因为赶来的着急,头顶的说话声还在微微喘息,“温越,你没事吧。”
温越没抬头,她听出了那是祁柯,那一刻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我以为我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死在这里。”
祁柯低头看着她,准备安慰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索性将外套脱下给女孩披上。
这是今晚温越第二次撞进他怀里。
黑暗中两人的距离很近,温越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大晚上来这儿干什么?”
温越吸了吸鼻子,由于惊魂未定导致说话的语气都是怯怯的,“找一件东西。”
“有多重要的东西需要你大晚上冒着险来这儿。”
温越后退了一步望向掉在楼梯底下的挂件,“别人送的礼物。”
一提到别人的时候,祁柯首先想到的就是书店里的那个男人,和温越的关系看起来不一般。
“走吧,我送你。”
祁柯转过身,自顾自地开始下楼,而温越没说话,而是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今天是我恰好在附近,如果我不在呢?”
当问句出现时,她的内心有了回答。
如果祁柯不在,自己现在已经一路摔到楼梯底下,好的结果就是个脑震荡,不好的结果就直接把命交代在那里了。
心里正想着,祁柯又缓缓开口道:“温越,你不是没次都可以这么幸运。”
这句话像是在对她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快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门卫看到了两人,招手示意着他们过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人是最终清理现场的?”
温越看了眼时间,发现自己从进入废旧教学楼到现在都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保安大爷的眼神说不上和蔼可亲,但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