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大夫手臂吃痛,连连嚎叫:“你们干什么,付不起钱抢劫吗?来人啊!抢劫啊!杀人啦!”
这药铺本就身处闹市,大夫一叫喊,顿时周围的人赶来看热闹,把药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莫晓风拿药往他脸上砸去,喝道:“你这庸医,拿这种治普通风寒的药当祖传秘方来骗钱。”
大夫一时愕然,喊道:“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地痞流氓,敢到我这来骗钱。拿了药不给钱还想诬蔑我。”
“我诬蔑你?这里面就是桂枝,芍药,生姜,大枣,要不了十文钱,你当救命药卖十两银子一付。骗钱就算了,那小孩风热发烧,你拿风寒药给他吃,这不是谋财害命是什么!”
妇人听莫晓风这么说,吓得药没拿稳掉在地上,一边是开药铺的大夫,一边是个没见过的小姑娘,心理的天平还是慢慢偏向前者,蹲下想把药捡起,被临川恶狠狠地一瞪,缩回了手。
大夫见此,更加有恃无恐道:“我乃神医华佗的后代,师从济世崖孙神医,学医数十年,你个小丫头,年纪轻轻也敢来砸我的招牌。”
可他信心满满地说完这句,竟呆住了,好像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惊到似的。
莫晓风没注意到这点异样:“就你?我弟弟是被打晕的,你非但看不出来,反而说得跟绝症似的,也配当大夫?”
莫晓风的话把大夫拉回了神,沉吟片刻便道:“你说什么瞎话,谁会打晕自己的亲弟弟,想栽赃我也不编点正常的话,我敢对天发誓,我没骗人。”
临川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把他推开,戏谑道:“那你发誓看看!”
他打定主意,等他发完誓就狠揍他一顿。
大夫活动了一下手臂,冷哼一声,随即并拢双指向天,语气异常坚定,好似真不怕死一般发誓道:“我华某人向天发誓,如若庸医误人,必死无全尸。”
话音刚落,他突然间睁大双眼,张口咬住自己的舌根。
还不待众人反应,直直向后倒地。
“啊!!”围观的人被吓坏了,有些胆小的尖叫起来。
临川以为他又耍什么花样,过去踢了两脚:“起来,别装死,装死也没用。”
这一踢,大夫的嘴里流出鲜血,临川蹲下一探鼻息,惊骇道:“死了?!”
莫晓风也没想到报应能来这么快,道:“小临哥,掰开他的嘴看看。”
临川闻言照做,掰开后,看到一条已经完全断了的舌头。确认道:“他咬舌自尽了。”
人群中骚动更剧,有的人跑了,不少人想跑但吓得迈不开腿。
这时,一位老者走出人群,喊道:“大家不要慌,不要跑,都冷静下来!”
这老者似乎在村里颇有威望,听到他的话,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莫晓风联想到近日村子里的怪事,上前说道:“老人家您好,我是莫家庄莫门主的女儿莫晓风,请问,之前死去的两人,也是这么死的吗?”
老者一听是莫门主的家人,忙施礼道:“原来是莫小姐,老朽姓陈,在镇子里住得久,大伙给面子都喊我陈老。回小姐话,之前那两人确实都是如这华大夫一般死去的。”
“那两人姓甚名谁,与这庸医可有什么相同之处?”
陈老沉吟片刻,答道:“第一人是卖酒的王二,那日有客人质疑他酒中掺水,他与客人争吵之时死的。第二人是个媒婆,上个月她给开杂货铺的梁家小姐说了一桩亲事,梁小姐嫁过去才知新郎官瞎了一只眼,喝了酒还喜欢打人,梁家一怒之下退了婚,却不料新郎家是个无赖,整日堵在梁家的杂货铺抢砸东西,害得梁小姐整日以泪洗面,为免祸及家人,还曾试图自尽,被家人发现救了下来,媒婆死那天,梁家父母在街上逮到她说理,媒婆死不认账,还大骂梁小姐不守妇道,没骂几句就死了。”
“至于这华大夫……”陈老原不愿多说惹祸上身,可见好不容易来了大人物,下定决心,一股脑都说出来:“哎,罢了,反正我也活够了,不敢瞒小姐,这华大夫不知怎么求得莫大人庇护,莫大人还下令镇里只许开华大夫一家药铺,他不仅医术不精,卖药昂贵,曾经还□□几名来看病的良家妇女,有几个性格烈的,直接上吊自尽了。自此,镇里人要看病,只能偷摸着去几里地之外的邻镇,有些急症,没赶到那就死在半路。”
陈老的声音开始哽咽:“还有莫少爷,村子里凡有一点得罪他的,他不光要打人,还要抢走牛羊,烧光草木,新来镇上定居的曹二,总是热心地帮我们这些老家伙修葺房屋,搬运重物,就因为不认识莫少爷,不小心挡了他的路,不仅把他打得卧床数天,还把他七岁的儿子小石头吓得失了魂,现在还痴痴傻傻的,想起来就可怜。”
周围的村民见陈老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皆怕惹火上身不敢吭声,陈老越往后说,村民的情绪也激愤起来,那些被这庸医害死的人,被莫耀宗欺负的人,多半也是他们的亲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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