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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脚下踩踏雪时发出的嘎吱嘎吱,还有不远处传来的铁锨摩过地面的嚓嚓铲雪声。
风吹过送来的不止有寒冷,偶尔路过的树丫上的积雪也被拂下,零零星星的贴在额头感觉像是小雨滴。
我看到自己戴着平顶软帽且用黑纱半掩住眉目、身着立领呢绒黑衣,正和同样深装的乔尼并肩走在这条满是白雪堆积的路上,他手里还拿了一束浅绿色的多瓣花枝,正含苞待放着。
这是又入梦了。
早已经对预知能力的突如袭来见怪不怪,只是我诧异地看着乔尼行动自如的双腿,它们弯转的那般自然和灵活,在我看来分明就是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的、货真价实的存在。
“乔尼他……站起来了?”
替身这时也会随我出现于窥视未来的梦境中,作为我能力的见证者——Lovely见状比我的反应还要大几倍。
她飘到乔尼的身旁上上下下不停审视着,惊骇叫道:“他真的是JOJO宝贝!究竟是什么机缘让他恢复行走能力的?这简直是奇迹!”
我紧随其后,猜测说:“或许真的有治愈能力的替身使者呢。”
“我觉得你在梦醒后该告诉JOJO你是替身使者这件事情了,顺便告诉他这个有关未来的好消息,你总不应该继续在他面前也扮演喜欢自言自语的精神分裂患者了。”
闻此言,我徒然睨向了对方作怒:“还不是你没事就招惹我,你该庆幸的是我还没被彻底当作精神病,然后被关起来治疗!”
Lovely讪讪扯开了话题:“你们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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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更应该清楚这里是哪里。
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古罗马式建筑鳞次栉比,宏伟又圣洁的伫立在我们的身侧,并且我还能听到热情、湍急的海浪在击打岩岸的声音,这在寂静的雪天显得十分显著。因此我潜意识中猜测这并不是最近两三个世纪才逐渐被开发起来的美国土地,而周围架起的旗杆上挂着变形鸢尾花与盾牌结合的旗帜,看起来倒很像是在某个临海国家的领地。
“你们的目的地竟然是一座墓地?”Lovely扯了扯出神的我,指着停下前行的‘我’和乔尼。
未来我们的黑衣上沾了细细的一层雪沙,驻足在了一座墓碑前。
乔尼须臾后就在这里蹲下了身,我们看他没有多言,只是抬手拂走落在那上面的雪,又小心地把一直攥在手间的鲜花放下摆好。
——Regnum Neapolitanum
Julius·Caesar·Zeppeli;Gyro·Zeppeli
“Regnum Neapolitanum?这是……拉丁语?”我看着墓碑最上方的一串小字疑惑着。
替身小姐好奇地问道:“是什么意思?”
“好像是,那不勒斯王国。我们正在一个不清楚地点的王国中给人祭拜?这人怎么又叫尤里乌斯·凯撒·齐贝林,又叫杰洛·齐贝林?”
“看来这是位你们在未来认识的朋友咯,不过他的名字还真可爱,竟然有人会叫‘尤里乌斯·凯撒’哈哈哈,可能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又额外备注了‘杰洛·齐贝林’吧。”
我挑眉:“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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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阵敲门声把我从苍白、缄默的梦中拉扯了出来,突兀又急促的咚咚闷响像新年的钟鸣,霸道地将时空割裂成两半。
迷迷糊糊地推开乔尼压在我身上的手臂,顺势还不忘捏了两下这肌理分明的流畅线条。一边往下抻了抻都已经爬到腰上的睡裙,另一只手不忘抓着头发试图捋顺,我汲着鞋子去开了房门。
来者是已经梳妆打扮好的珍妮,她鲜艳欲滴的红唇收不住地在放肆而笑,精致的面孔上带着揶揄,还想要掰开我的半边身子往卧室里面探头观望,我侧过身给她挡了个严实,顺手合上了半边的门。
珍妮挤眉弄眼道:“怎么样,现在终于到手了?”
差不多吧,于是我点点头。
她一副本就该如此的样子叉腰道:“我就说乔尼那么可爱,你怎么可能一直忍得住当大善人。”
我抬手戳了戳这家伙的脑门:“所以你大早上敲门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哎哎哎别戳别戳,粉都不匀了,”珍妮后退两步撩开了我的手,气鼓鼓地说,“你不会是忘记答应我的事情了吧?说好今天跟我去试穿礼服的!”
随即她又摆出了‘果然你这家伙都忘了’的神态。
扶额,该死的色令智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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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事情使我有些分心,珍妮在那旁与梵纳不满着克利诺林裙子早就已经落伍了,她更喜欢当下流行的巴斯尔式样的叠层褶长裙。而当两人来询问我的意见时,我只好回过神让他们再重复一次。
珍妮好似看穿了所有,摇了摇头促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