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而活
被一爪穿胸的金娇心如死灰地看着不远处被赵长老偷袭倒地的父亲,见他不知生死地倒在一旁,还是努力支撑起了重伤的身躯,想去看看他究竟是死是活。
也许真是祸害遗千年,金五陵竟然还剩一口气。
金娇在二位长老的搀扶下走到金五陵身旁,看着奄奄一息的父亲,神情挣扎。犹豫许久,她还是自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个玉瓶。
“——大小姐!”
二位长老见她掏出玉瓶,呼吸一滞,立马出声阻拦。
金娇却摇了摇头,“他....毕竟是我爹。生养之恩,今日,就当我还他了。”
金娇俯下身,将瓶口对准金五陵半张的嘴,将一滴玉露倒入了他的口中。
这是她不远万里去东洲求来的‘药露’,其中坎坷艰辛不足为外人道。如今这药露确实用在了父亲身上,只是没想到是这般光景。
金五陵服下药露后不久,那可怖的穿胸之伤竟然慢慢愈合。
然而他睁眼之后,看到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儿,眼中却不是释怀与感动,而是愤恨与怨毒。他竟然将自己落到这般下场的一切缘由都归咎在了自己女儿的身上!
他恨金娇手上有这么好的药露,不早一点给他,害他无力与叶卿云等人拼斗,反让赵长老钻了空子。
他半点都没有愧疚,有的只有怨恨。
金娇看着父亲死不悔改的样子,终究是彻底寒了心。
她方才被父亲当做挡箭牌推向了虎口,如今伤重难愈,即使捡回条命在,怕是以后也修行有碍,要拖着这一身伤了此残生。唯一能救她的药露,也被她舍给了父亲,然而却没换回金五陵一丝心软。
他满心只当女儿藏着好东西不肯给他。
这般阴毒愚蠢,她算是彻底看透了。
“好了,我说话算话,东西到手了,你们可以走了。”
叶卿云把玩着手中的玉律金科笛,随意地朝下面已经被林然放倒的众人挥了挥手。
“吼——!”
六翅虎灵得胜而归,发出一声威风凛凛的咆哮,化作流光返回了无相役灵箍中。
申明舒也后撤一步,收回了压制住所有人的恐怖魔气。镜友同时抬手,收回了人间图幻化的金甲猛将与云雾。
似风吹轻烟,转瞬间洞中就恢复了之前正常的模样。
唯有一群被打倒在地的封妖役灵门精英,此起彼伏的痛呼声,见证着方才的惨象。
金五陵被金娇救起,见叶卿云愿意放他们离开,亲眼目睹了赵长老被吸成纸片的金五陵不敢再有异动。他的几个心腹手下缓过劲儿来后上前搀扶他,他便带着门中拥护他的弟子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离开洞府的最后一刻,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唯一的女儿。
眼中没有温情,只有如蛇蝎般的怨毒。
那满含警告的目光,让试图跟上大部队一起离开的金娇落回了脚步。
那一眼,抹去了金娇对父亲最后的一丝情谊。
她看得分明,金五陵,已经对她起了杀心。
不同于拿她当挡箭牌,而是她如果敢跟上去,就会被他当做仇人一样杀死。
“哈....哈....”
金娇惨笑一声,踉跄着后退,却险些跌倒,还好身旁对她不离不弃的二位长老扶住了她。
她心中无限悲凉,又觉得荒唐。
身为人子,她孝顺恭淑,没想到到头来却被父亲视作仇敌。
难道就只因为她是女子么?她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心怀不轨,女生外向?
可笑!可笑啊!
金娇心中越想越痛,至亲之人弃她如敝履,赖以寄身的宗门又已落于他人之手,她汲汲营营半生,竟落得个一场空!
心力交瘁之下,金娇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大小姐!”
守护在她身边的二位长老和贺敏城主担忧地望着吐血的金娇。他们求助的目光向四周环视,然而大部分封妖役灵门的精英都随着金五陵一同离去了。
场中除了夺走宗门的叶卿云等人,竟无一人可以求助。
说是众叛亲离,也不完全。
因为金娇从始至终经营的,都是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金娇。”
眼前发黑的金娇模糊中看到一抹飘逸的白影落在了自己面前,她听到呼唤,下意识抬起了头,就对上了叶卿云平静的双眼。
“你为什么活着?”
叶卿云淡淡地开口问道。
为什么?
金娇眸色迷离,朦胧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顺着这句疑问陷入了沉思。
二位长老和贺敏显然误解了叶卿云话中的意思,以为她是来奚落金娇的,便对其怒目而视。
然而叶卿云完全不在意他们的目光,只是等待着金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