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
林军外不会有私兵。眼下谢容羽重新搅了进来,楚为安定然不是他的对手,更别提朝中那些见风就倒的老狐狸了。
眼下能解她困局的……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若是他在,局面或许会有所扭转。
只可惜,那和尚远在清河,且不说他会不会好心到来救自己,就算是连夜飞鸽传书过去,他到都城也是两日后了。
思及此,楚宁玉长舒了一口气,望着金銮殿上方那个位子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谢容羽带人赶到楚为安寝殿时,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楚为安似乎感知到了大事不妙,所以在身边内官的帮助下早早地跑了。
将士们将整个寝殿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搜到楚为安的人影,最后为首的将领心惊胆战地跑到谢容羽跟前,问他该如何是好。
谢容羽没说话,双拳握得很紧,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等到那人再度询问时,这一次谢容羽终于忍不住了,径直踹了他一脚,吓得身后的将士们纷纷跪倒在地,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后来,他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燃得正旺的烛火之上,沉思片刻后,他信步上前,抬手端起烛火,随后毫不犹豫地点燃了面前随风飞舞的薄纱帷幔。
顷刻之间,庄严华丽的寝殿便被团团大火侵蚀吞没。
谢容羽立在不远处,望着重重火光若有所思。
等他赶去金銮殿时,朝中各个大臣也急匆匆地进了宫。
众人围在金銮殿内,羽林军和谢容羽的私兵将金銮殿里里外外都包围起来。
楚宁玉被他的人扣押着,虽然动弹不得,但这么多大臣在场,她怎么会放弃这个垂死挣扎的机会。
她质问道:“谢相,前些日子你突然消失,今日又突然带兵出现,还连夜召来这么多大臣,又命人扣押本宫,不知谢相此举是否等于谋反?”
闻言,谢容羽脸上笑容丝毫未减,他一步一步朝她走去,亲手解开戴在她手上的镣.铐,“殿下哪里的话,臣怎敢扣押殿下,分明是手底下人听岔了,将本相说的好生照料殿下会错意了。”
话落,他眼含柔情地揉了揉她被镣.铐弄红的手腕,随后牵着她的手面向众位大臣,接着道:“本相连夜召众卿前来,是有要事相商。皇上夜里突发急症,不幸崩逝,太子宫中走水,恐怕也无法生还,发生这样的事,本相痛心不已,因此连夜召众位进宫,共商国事。”
此话一出,金銮殿内的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时间怨声载道。
楚宁玉听了,满脸惊愕地望向他:“皇弟也被你……”
瞧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谢容羽笑着凑近她耳边:“敢挡殿下的路,除了便除了,殿下不必介怀。”
楚宁玉无语至极,他分明是忌惮楚为安挡了他自己的路,却要硬说成挡了她的路。
不过如此看来,她与谢容羽都是一样的人,狠毒至极,毫无感情,两个同样狠心且冷血的人,是会两败俱伤的。
正想着,朝中拥护谢容羽的人忽地跪下高呼:“国不可一日无君,谢相德才兼备,臣请求谢相早日登基,一统大楚!”
“臣等请求谢相早日登基,一统大楚!”
“臣等请求谢相早日登基,一统大楚!”
“臣等请求谢相早日登基,一统大楚!”
不一会儿,整个金銮殿跪倒了一片片大臣,劝谢容羽登基之势势不可挡。
“既然如此,那本相只好……”谢容羽难掩喜色,正欲开口应下,不料殿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谢相且慢,孤还没死!”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楚为安在一名内官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皇弟……”楚宁玉见状,快速思索两秒,随后飞快甩开谢容羽的手,梨花带雨地朝楚为安跑了过去,“皇弟原来还活着,方才谢相说你葬身火海,皇姐真是痛不欲生,恨不能随你去了,如今看到皇弟还在世上,皇姐总算没有愧对父皇临终前的嘱托。”
这阵仗把楚为安吓得不轻,他颇为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凑近小声质问她:“楚宁玉,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楚宁玉倒也诚实:“父皇驾崩,谢容羽独揽大权,与其让他将大楚江山独吞了,不如咱们姐弟合作一把,事成之后共治天下。”
楚为安心里虽有一万个不情愿,但眼下这个情况来看,也只有听从楚宁玉这个法子了。
“谢相,既然我皇弟还好好活着,那按照大楚礼制,这皇位便该由他来坐。谢相是大楚的肱股之臣,想必也乐见其成吧。”楚宁玉道。
“肱股之臣……”听见这话,谢容羽没忍住笑出了声,很快,压抑在心中多年的对权力的欲.望也藏匿不住了。
“既然殿下知道本相是大楚的肱股之臣,就该明白才是,这些年来若无本相庇护,就凭你那个庸懦无能的父皇和这个年幼不堪的太子,大楚早就亡了!”
他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