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怕怕
钱的那一批人手里。
这些货物量,两个六尺高十尺长宽的沉木箱子,就可以解决了。
至于运输所花费的车马费和人工费,在赚来的利润面前都不值一提。
这个四月的五日,晏传义和林晚殊像以前的每一个五日一般,破晓时分就出发了,看护着广言驿站的车马,将两个装满广言优品的箱子,一路颠簸着跨过崎岖荒凉的红色土坡,送到车水马龙的宁绢去。
扬起长鞭的位置,坐着广言驿站里那个初见时虚胖油腻,如今却匀称精神的在编车夫,清晨的冷风吹走了他最后的困意。
车厢里,是还未睡醒的晏传义,和揉着惺忪睡眼的林晚殊。
在下坡时幅度最大的颠簸之后,直接晃走了林晚殊全身的睡意,也晃醒了上一刻还在酣睡的晏传义。
他睁开布满惊恐的双目,似乎刚从噩梦中惊醒,猛地一头扎进了林晚殊怀中。
好不容易不困的她,也迅速地用柔软的掌心,护住了他的额头。
“晚殊,我梦见县衙月纱坊发现了我们搞的这些手脚,还把我们的布给一刀哗啦了,警告我们再也别想把广言的布卖到那边,如果再卖他们就放火烧咱们的布……”
坐直身子后,晏传义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林晚殊脑子里想着安慰他的话语,手掌不停轻拍着他的背脊。
“没有的事。”她加快拍打的节奏,“你看我们的布,不是在后面那辆车里面,好好的吗?”
她掀起车厢的帘子,后面跟着一辆车厢更大的驷马马车,有两个车夫坐在外面专注驾驭。
是的,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他们还都是双目无神、有啤酒肚的胖子,如今却是两个身材标准、目光炯炯的壮汉。
他们身后的车厢在崎岖蜿蜒的红土上,笨重地一晃一晃,却一直保持着基本的平衡。
“那就好,那就好……”
晏传义深呼吸几口后,算是平复了心情,却在她怀里裹得更紧了。
“这匹货是师傅们创新了款式搞出来的,我们小小抬个几钱银子的单价。”林晚殊含情看着怀里的他,欣喜若狂地呲牙笑着,“回头这税收啊,准能让昭县令和颜夫人惊喜!”
踏着朝霞洒在红土上的浅光,两辆马车驶入了宁绢县。
将货物存放在官家仓库后,林晚殊让三位驿站车夫先回去,并给了他们一些赏钱。
晏传义却因为在车厢里做的那个噩梦,到现在还有一点六神无主的样子。
相识相伴这么多日夜,她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样子,虽令人担忧,却楚楚惹人爱。
看着官家仓库的差人用力一声把门给关上后,林晚殊放心了,牵起心有余悸的晏传义,往弥漫着美味炊烟的地方走。
坐在平日里最觉得温馨的餐桌旁,晏传义的状态似乎好了一些,却不停看着窗外,往官家仓库的方向看。
菜都上齐了,他也一眼都不看菜。
她只好从他对面改为坐在他身边,盛好一碗浓郁的鸡汤,用调羹舀出后放到嘴边吹凉,慢慢送到他嘴里。
只恨眼下还要为了几两碎银奔波,若是等闲之时,她一定会很享受照顾着一个弱小可怜的晏传义的时光。
吃完这顿后,林晚殊牵起他的手,往鬼府千金们平日最常出没的街走,虽没入了人堆,眼睛却要认真地搜寻还没有与她合作过的店铺。
晏传义和林晚殊不想与任何一家服饰店铺长期合作,那样容易被人抓到行踪。
这和林晚殊一起逛女人常出没的地方了,晏传义就猛地精神起来了,不仅不需要她如照料孩子一般的呵护,还可以给她令人艳羡的照顾。
他一会儿扶正她头上微微偏斜的头饰,一会儿轻轻刮去她脸上因汗水脱妆而黏在一起的细粉。
服饰铺子里的那些女小二,为多卖出一件衣服而使劲恭维林晚殊时,他就认真地作点评,不似寻常男子那般看都不看就说一句“美极了”、“不好看”之类的敷衍话语。
一条街逛下来,不少盛装靓丽的贵妇千金,纷纷朝林晚殊投来羡慕的眼光。
“姐妹,你这郎君属实好呀。”
俩人停留最久的服饰店,就差不多是选定的短期合作店家。
林晚殊准备回仓库取货来与这家店商榷时,雍容美丽的店掌柜恭维道。
“呵呵……”
她回以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回见!”
这一走出了女人扎堆的地方,晏传义就又回到了被早晨那噩梦支配的状态,魂不守舍地只想躲在她怀里。
“传义,别害怕,我们不会有事的……”
他垂着头倚靠在她臂弯,她一手紧紧搀扶他,一手撩开他额前贴着汗水的鬓发。
“姑娘可真是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啊。”
走到一条人稍微少一些的巷子时,突然走出来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居然是上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