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难与共
论如何也不会弃他而去的!大叔说得对!”
尽管晏传义已经是困得站着都能睡着,可是在听到林晚殊下意识对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说出了这话,也还是边打盹儿边从她身后拍了她一下,示意她注意言行。不要让随便的人,对她的身份起疑心。
“哈哈哈,大叔,我夫君知道错了,以后绝不跟小吏们起冲突。毕竟咱们是要朝夕共处一段时日的人,若是让我夫君的脾气,给大家带来麻烦,那可就不好了,到时都不好意思给诸位发喜帖呢……”
林晚殊憨厚一笑,连忙转移话题,生怕大叔对她的身份与遭遇感到好奇。
“嗯!这就对了嘛!有些时候,做人就是得识趣一点儿!”大叔很欣慰,就像看到自家孩子突然间懂事了一般,“不过不管怎样,喜帖还是要给我们发的。”
夜色已深,大家的困意逐渐回来,聊天的动静也越来越小。
在最后一个聊天的声音停止之前,晏传义与林晚殊相依偎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直到次日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屋顶新裂的缝隙,又将黑漆漆的一个个隔间照亮。
随后越来越多的明亮光线透入了这里,将每个人即将睁开的双眼,照耀得热乎乎的。
晏传义并不是很想醒,就像那俗话讲——不愿意起床,是没有勇气开始这一天。
是啊,他真的没有勇气开始新的一天。
没勇气将无奈硬生生地摆在林晚殊面前,没勇气与这些开朗健谈的狱友侃大山,更没勇气接受没人来保他俩的事实。
于是,他开始尝试着当一个,谁也叫不醒的装睡之人。
睡眼迷离四肢无依地,继续倚靠在林晚殊怀中,假装还在酣睡。
而林晚殊也真的没看出来,脸带着一抹微笑,看往狱友们的方向,像个经验丰富的发言人,手臂固定地给他支撑。
“姑娘啊,你信不信——在早饭送过来之前,你们俩就会被人给保出去?”
大叔语气笑容都很豪迈。
“叔叔你的意思是?这里的早饭经常不准时?”
林晚殊感到不妙,满脸疑问看向大叔。
“嗨,也确实如此……”
大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憨厚一笑。
“不过啊,我的意思是,你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要知道咱申县令的小队,散播消息的本领杠杠的呢!”
“哈哈哈,人家散播消息的速度是一回事,我们在我们大当家眼中的位置,又是另外一回事。倘若我们大当家嫌我们丢脸,肯定是要等手下人劝他几番,他才肯派人来保。”
这些人聊天的声音很大,晏传义装睡装得很艰难。
不过他毕竟是混过大学宿舍的人,这方面的素质过硬。
“小兄弟,你看你娘子都醒了,你怎么还不醒?人都进这里来了,懒觉有什么好睡的?”
唉,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一个人跟靠在林晚殊身上的他搭起了话,就会有一群人跟风。
“小兄弟,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还靠在你媳妇儿身上睡懒觉啊?没一点儿男人样子,快起来跟大家伙聊天啦!”
“年轻人,你这懒洋洋的样子,可要不得啊!你这么懒,哪能挣钱给这么漂亮的媳妇花啊?”
就跟大过年的在床上睡懒觉,房间里突然走进了一大群亲戚似的。
晏传义就差在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一句“你怎么睡得着的?你这个年龄段”梗了。
在众人的聒噪之中,他依然明显地感觉到,随着这伙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林晚殊也抱他抱得越紧,一手支撑他,一手为他遮住越来越亮的光线。
微微睁眼时,他看到她带着礼貌的微笑,示意这伙人安静。
在他决定醒来之前,她也确实像个优秀的班主任或者纪律委员那样,让这伙人安静了。
可是中间走廊传来的一阵敲锣打鼓声,划破了林晚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安静——
是来送早饭的狱卒!
热气香气,很快布满了狭窄拥挤的空间。
“今天这早餐居然送得格外早!”大叔颇有几分震惊,“肯定是你们昨天罚的银子,让他们有钱开荤了!”
那个信誓旦旦说他们会在早饭来之前出去的大叔,津津有味啃着咸菜包子道。
“不过你们也别灰心,吃完这顿饭,开开心心出去嘛!”
看着大叔快乐咀嚼的动作,想必这咸菜包子一定很好吃,但丝毫勾不起晏传义的食欲。
“大哥,姐姐,昨天说好了会一同保我的,可别忘了!”
位置有些远的那个小青年,扯着嗓子喊道。
林晚殊小小咬了一口包子,循声向那个方向,尴尬一笑。
这一个包子也还没吃完,另一个不负责送早饭的小吏,面色铁青地走到了他们面前,直直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