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神仙啊。”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殷维夏是一脸渣女的理直气壮与肆无忌惮,“我现在还要去蓉贵妃那报到,处理完那边的事就跟你们会合,大师兄,放心吧,有小师兄和伏丰师兄陪着你呢。”
现在把人都骗出来了,程奉安就站在他旁边,程奉安还是最积极的那个人,殷维夏不认为都这个时候了,乔阜还跑得掉。
“我不放心,我一点都不放心!”乔阜大声嚷嚷。
小师妹怎么能这样呢!太过分了!同门间的信任与信赖呢!
程奉安现在可见不得任何的磨磨叽叽,“行了,她都说会追上来了,赶紧出发吧。”
程奉安语气不佳,现在流逝的不是时间,而是他白花花的银子啊,什么缠缠绵绵,依依不舍的戏码,全都一边去。
乔阜数次欲言又止,但瞪向殷维夏的眼神可不曾移开。
殷维夏笑眯眯与他对视,与他们一道出了修真司,她抬起手臂,高兴地挥挥手,“走吧走吧,我很快就来跟你们汇合啊。”
程奉安拽着不情不愿的乔阜,然后喊着让伏丰跟上,往宫外走了,殷维夏则走向另一个方向。
因为这小小地坑了乔阜一把,让殷维夏心情愉悦了不少,连脚步都感觉轻快了许多。
夏日明亮的阳光洒向大地,落在道上烤得炙热的灰尘上,正是末时,一日中最是燥热的时候,皇宫的甬道上空无一人。
殷维夏在甬道正中慢悠悠地走着,就连抬手遮挡一下太阳的动作都没有,闲散的态度就跟在散步一样,偶有被迫在这个时辰出来的宫女好奇地看向她,注意到她身上的道袍后,又露出不意外的表情。
很快殷维夏就来到了蓉贵妃所在的兰庆宫。
朱红的殿门半开半掩,门前没有值守的太监或宫女。
殷维夏走上台阶,刚探头,就被一突然冒出的身穿淡绿纺绸衣裳的宫女严严实实挡住视线。
“你是何人!怎敢擅闯兰庆宫!”
殷维夏往后退一大步,立在台阶之下,从容道:“这位姐姐,我是修真司少司使,殷维夏,四天前娘娘身体有恙时,我来过。”
“所以呢?”宫女冷冷地说,同时用手帕捂住口鼻,面上嫌弃之意十分明显。
殷维夏顶着一头凌乱的束发高马尾,身上套着过于宽大凌乱的外袍,加上这几天她来回地奔波折腾,头上衣物上都沾了不少的灰尘泥土,就她现在这一造型,就是混进桥洞下的流浪汉堆里,都不会有人觉不妥。
殷维夏没有任何脾气,还体贴地又退后一步,耐心解释说:“今天是七皇子让我过来瞧瞧贵妃娘娘身体恢复如何了,劳烦姐姐通传一声。”
“娘娘午憩了,你在这候着吧。”宫女没好气地抛下一句,小白眼一翻,转身就想把门关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指挥她做事了,懂不懂规矩啊。
“那要等多久啊?”殷维夏下意识追问一句,要是等久了,她是真担心乔阜回来会杀她证道。
一句小小的提问,让本来已经转身的宫女倏忽转回来,葱根的食指直指殷维夏鼻头,咒骂责难的话狂风暴雨一般袭来。
“等多久?娘娘金尊玉贵,让你等着,就是十年二十年,你也得安安静静在这等着!你以为是你什么身份,娘娘午憩的时间是你这下等人能左右置喙的吗?还是你一来,娘娘就要整衣敛容,立马出来迎见你!”
宫女叭叭的一连串责难,把殷维夏都说懵了。
我就来是被迫来报到的,我招谁惹谁了我。
“发生什么事了?”
这熟悉的声音,殷维夏惊喜抬头张望,就见崇吾从甬道的一头走来,明亮的光线在他的周身都都描了金边,加上他身上衣裳绣纹上的金线,真就是天神降临。
殷维夏脸上立即涌出得救了的喜悦,不论是物理意义上还是心理意义上。
她高高兴兴跑向崇吾,“太好了,神仙啊。”
崇吾怔怔目视着殷维夏奔向自己,十分意外,眼睫抬起,一种由心而来的愉悦取代了他眼眸里常驻的冷漠,他喜欢她的这个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