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装又出征
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清一色风景,自己就不是个能欣赏自然风光的人,实在是没有什么游山玩水的好兴致。看一眼就行了。一直看,再怎么看也不会有变化。
而且,七王爷的军队过来短则也得三五日。此战本就是挑衅而为之,看南幽慎这个山人有何妙计了。
“不出三日,七王爷的大军就要到了。到时候你想看都看不到了。”
南幽慎出言讽刺道,这一片土地,下一次再踏足也不知道是何时。
“咦?不对吧,少说也得五天。”
牧野顿时来了精神,蹦起来坐在了枯草地上。
“我本来就没打算开战,萧钰现在刚登上王位,要的是稳住局面,而不是民不聊生。”
南幽慎坐在了条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茗。
“那这挥军二十万?”
牧野大吃一惊,这凌昌的政局变化也太快了吧,这才几天时间。实在是看不懂,萧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到时候你来迎战,你要不要提前庆祝一下?”
南幽慎的语气略带几丝嘲讽,撇了他一眼。
“这倒是不用。没有你,上次交锋,我根本就打不过他。”牧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很有自知之明。
“你就这么相信我?”
南幽慎白了他一眼。
“那是自然,我们是兄弟。只不过,我们此次本已休战,此番主动挑衅,不是自讨苦吃吗?”
牧野心思单纯,这才好奇地问道。此番自己请求父皇,将三十万大军集结于此,也不宜太久,否则营中必乱。
南幽慎在听到兄弟二字的时候,眸色闪过复杂的情绪。兄弟二字,是怎么也谈不上的。
十年前自己的父皇以身殉国,自己的母后,幽后入大都。西冥本是游牧闲散部落,经此一役,各个部落分崩离析。人心不齐。自己五年前暗中助推自己的叔父,也就是牧野的父亲,逐渐收服了各个部落,才逐渐建立了定居之所,仿大都而建立武渊。兵强马壮,如今才逐渐安定下来。好在这些部落虽人心不齐,胜在人丁兴旺,而且皆惧怕强者,因而尚能建立起来,而不至于再次陷入分崩离析。
牧野看着南幽慎面不改色的表情,讪笑着说道。看他阴晴不定的脸色,就知道他又是想起了十年前的旧事。
本想替他打开心结,看眼下的情况,这还是不说的好。这种仇恨也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活人何必背负死人的恨继续生活呢?虽然自己现在和他早就没了什么关系,充其量可以称为哥,但想来他也不屑一顾。看南幽慎这个样子,还是有点吓人。
不过很奇怪啊,自从来到西冥以后,南幽慎离自己三尺远,似乎总是刻意地和自己保持距离。突然就想验证一下,牧野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了,挨着南幽慎就打算坐下来。果然,南幽慎就起身给他让座了。
“你跑什么呀?”
牧野十分不满,难道自己是洪水猛兽不成。很快就拉住了他的袖子。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有自己贴着热脸对他,而南幽慎对自己,大多数时候却总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
“我有事出去一下。”
南幽慎淡淡地说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聂芜衣见到他这副样子,心中一股无名的怒火憋在心里不好发作。随手给自己倒了几杯茶水,还是不能平静下来。这才起身出了营帐,四处溜达,寻红英玩去了。
“国主,你怎么过来了?”
红英惊讶地看了他,俯身行了礼。
“我想你陪我走走。”牧野开口说道,叹了一口气。南幽慎整天早出晚归的,说不了几句话就走。自己在这硕大的军营之中,举目无亲,实在是无聊。可是,自己又不知道去哪里。
红英本来在训练士兵的,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之后,就陪着他离开了。一路走到了军营之外,远离了士兵们训练,马的嘶叫声都已听不见。牧野下了马,百无聊赖地踢着路边的碎石。红英知他可能是有事想问,才试探性地问起:
“国主,是有什么心事吗?”
“有啊,你们公子有点奇怪,似乎是有点嫌弃我,拒人于千里之外。”牧野直接问了出来,确实是太奇怪了。莫不是自己身上有有什么怪味。
“不是的,国主,您喜食荤肉。”红英这才开始替公子解释道。
“什么?和这有关?”
牧野一愣,牛羊肉是西冥人餐桌上的必备吃食,行军打仗,不吃肉怎么行。
“我们南幽人吃素,公子兴许是闻不得荤腥味。”红英这才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