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静姝牧洵
无情无欲便不会如她这般痛苦,千万年光景,她对他之羞惭只增不减,永无止境。 正当她回首思故之时,浓烈的妖气竟有掩下她满身阴气之势踏风卷云般袭来,还未回头,那浩荡一行便已是越过她先她一步落于界门之前。 妖?她心中不免思索。 却已是听得那随行的妖侍上前自报家门。 妖界将军牧洵与将军之妻静姝? 只见那浩荡排场之间,一头戴蛇形银冠,身着墨青锦衣,金带束劲腰,长靴裹力腿的男子揽着身侧与其着夫妻同样女式衣饰之女子的细腰,界门前那二位星君及神将天兵已是纷纷行礼恭迎让行,界门内亦有那恭候多时之仙神...那男子微侧过身低下头去,露出一张菱角如峰、朗硬刚毅的侧脸,似乎在面对其身侧之妻时才添了几分柔和,小意温柔、附耳低语,举手投足间可见那男子对其妻呵护有加...那女子虽背对着她,她还是能从那女子那感到心安神定,她是笑着的,她是欢喜的... 是了,当今的天君陛下纳了妖界敬献之妖为妃,又将静姝公主送去妖界联姻,今日,倒果真让她见识了一番传闻中神、妖二界之‘交好’,妖界那般声势浩大,神界那般卑躬屈膝,到底是敬静姝公主之仪还是畏妖界将军之势? 她未曾来神界前也曾听闻如今的神界早已是大不如前,崇魔媚妖,仙神倒是不如妖魔了! 眼下六界已是浑浊不堪,那么卑微如尘的她呢? 所谓一阴一阳相辅相成,极阳化阴,极阴转阳,数日前冥界失了避阳珠,没了避阳珠的冥界如坠火海,非但整个冥界受焰火灼烧,连带着那已与她之元神融为一体的扶桑神树也开始复燃对她反噬。 好在冥王以身镇压,更是用恶鬼厉魂来为她压制她元神中的灼烧,如若不然她怕是早已灰飞烟灭。 也正因如此,冥王身灭元神将散,冥界危矣! 为免恶鬼厉魂趁机脱逃,在她离开冥界之时,昔日相交的诸位阴官好友合力设下层层结界将整个冥界笼罩与外隔绝。 而她此番拖着内里灼热却外散阴气的身子代冥王来神界,除为贺九殿下外,一是受冥王之命前来神界将冥界之事秘禀于天君陛下--冥界失了避阳珠,冥王舍身镇压焰火,却落得个身灭无影的结果,眼下的冥界仅凭着冥王的元神撑着却已是强弩之末,冥界濒危一事未免六界动荡,冥王已是下令封锁消息,而如此大事,自是要请六界之首的神界出面的!二是追查避阳珠的下落,并寻回避阳珠,能从冥界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诸阴兵鬼将层层看守的避阳珠,足见其能耐,避阳珠于冥界是何等的宝物,难保其背后不是下了一盘大棋妄想牵冥界而动六界;三也是冥王怜她为她打算,倘若此番寻不回避阳珠,即便冥界自此消亡,冥王也不愿她坐以待毙,离开冥界兴许还能另谋一为她压制扶桑神树反噬元神之法。 是了,月光乃炼丹宗师,兴许她能帮她也未可知! 早早的便传信给月光她将回神界之事,不~知~ 不待她过多的自怨自艾,便有那不识她这位满身散发与这神界格格不入的阴寒之气的黄泉之主的天兵带着几分不屑的阻难了她那二位上前自报家门的鬼侍。 是真不识? 她这一袭红衣在这五彩斑斓的华丽神界虽不算太过耀眼,可好歹扶木神女也是威名赫赫!与此前他们待妖界的讨好,她再次笃定了在如今的神界仙神确实不如妖魔! 她到底还是没把自己看低,不知其中有那因着她那些流言传闻而对她这位名不副实的黄泉之主颇为鄙夷并对她有意刁难之人! 长生宫的二位星君是何等的见多识广,才送走妖界那一行人,便又忙上前向二位神将解释,而此时界门内那月阴宫奉太阴星君之命前来恭迎扶木神女的仙侍也飘飞而至...这才解了一场误会冲突。 立储大典,飞阁穹隆绕云烟,高堂满地红氍毹,诸仙各神早盼着天君陛下能立九殿下为储君,此番总算如愿,面对眼前盛况他们自皆是一副兴致勃勃眉欢眼笑之态。 连带着那闭关千万年的神界最美之清光神女亦是一袭皎月盛装款款飘来。 在场诸位纷纷被其美貌所惊艳,而其中尤两道目光分外灼热。 清光神女向高坐在上的天君敖苍、天妃柳旖淡淡行礼后便带着座下唯一嫡传弟子太阴星君落座,只是坐下一瞬,她那双月皎之眸便放在了对面那一老一少二位男子的身上,再不曾移开。 她便知,今日,他们定会一同出席! “妖界将军牧洵携妻来贺!” 仙侍一声高喊,张扬的妖气便已是将整个神龙宫给裹挟,原本皆是欢笑之态的诸仙各神立时换做一副黯然愤愤之状。 当年天君陛下执意要将静姝公主送去妖界联姻,诸仙各神大多有些意难平的! 不是不曾上呈奏折极力规劝! 便是素来温润谦和的九殿下为了静姝公主在苍穹殿外也跪了足足三个日夜! 然,天君陛下仍旧一意孤行,非但因此将九殿下罚去诛神台受五十道雷电之刑,更是下旨不许九殿下为静姝公主送行! 那会儿九殿下年幼,为此大伤大病一场,足足卧床数月之久... 实则,静姝公主去妖界原是要与妖王联姻的,只是不知何故,最终却成了那位劣迹斑斑的妖界将军牧洵之妻! 传闻这位妖界的牧洵将军乃是上一任妖王之庶子,因着天资聪颖,妖力无边,颇受上一任妖王的器重,其自幼便养成了傲视万物、目空一切的性子,静姝公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