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当真是有些像他了

这~昊天曾言，她不必与昊天、冰夷分尊卑，若是没有此前之事，苍灵此举也实属寻常，然，那等子事儿闹得着实有些难堪，眼下当真便能当做从未发生过吗？冰夷担忧，却也只得尽力做那和事佬的看了看身侧的昊天示意昊天是否要一起上前？　　昊天倒是显得坦然无谓，跟着冰夷缓步走近苍灵。　　只是走近后，也不待苍灵同冰夷寒暄，他便冷眸冰语道：“吾听冰夷言灵儿这阵子日省月修已有心得，眼下便无话同吾道？”　　第一句并非关切，倒是先摆出一副长者之态的要听她服软？　　如此也好，那一世自那日她向他袒露爱慕之意后，他便待她冷若冰霜距她于千里之外，便这般继续下去吧，届时她才能狠下心代替他甚至是诛灭他！　　冰夷心怕她又言错话惹得昊天发怒，便忙要为她言语，只话还未出口便见她后退一步浅浅躬身淡淡一礼，她道：“昊天教诲，苍灵莫不敢忘，而今闭阁思过，迷而知反，此前之事，乃苍灵年幼无知，蒙然张口，如坐云雾，幸而昊天旷兮若谷，还望昊天既往不咎，此后，苍灵定当正身清心，此疆尔界，壁垒分明。”　　言语清冷神态漠然，疏离且决绝，竟与昊天有几分相像。　　这般之苍灵，何止昊天，便是冰夷也未曾见过！　　冰夷从未想过要苍灵如何，他只想苍灵做她自己，是纤尘不染不食烟火也好，是入世随俗动心生情也罢，他只要她欢喜，左右不过一句她愿意而已，是主动去感受，却不是受了伤的被迫去成长！　　而昊天则不同，他教养苍灵一千余年，无论她欢喜与否，他总期许她能像他一般修得那无心无情无欲无求之大道，如此她方能永生不灭地留在神域，与他共守神域...　　而今，她当真是有些像他了，可当这份冷心冷情当真对着他时，他却又微不可见的神色变幻，眸中情绪转瞬即逝，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故意与他拉开些许距离的苍灵，愣了一刻才点点头：“灵儿既已想通，吾自会待灵儿如初。”　　似是为了印证他所言非虚，视线落在她身后的石桌上，还上前走了一步，又回到此前温严道：“少见灵儿煮茶，吾可有幸一品？”　　背对着他的苍灵脸上一划而过的不解与不悦，那一世，昊天此时当该冷酷拂袖，漠然转身，绝情离去才是，这会儿怎得还有闲情逸致留下来喝她的茶？　　还是冰夷笑着上前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抚了她些许情绪，转而对昊天道：“正好，我刚从不息源取来雪水，与神尊对弈一局如何？”　　昊天越过他看了一眼还背着身的苍灵：“冰夷今日若能赢吾一子，明日之宴，吾可允你不去。”　　“那冰夷便先谢过神尊了。”　　垂柳飘飞絮，清池映三影，烹雪溢茶香，坐观黑白棋，好似他们当真回到了此前那般。　　若她有闲情逸致，倒是愿意拨弄几下琴弦助爽，只是，今日便罢了，琴亦寄情，才道清楚，若又生枝，岂不得不偿失。　　她观棋不语，想的明白；　　昊天与冰夷却是看似云淡风轻、旷性怡情，实则棋逢对手、激战正酣；　　不知为何，昊天今日极其地想赢！他知晓冰夷想留下来陪灵儿，若冰夷或灵儿主动提及，他自是不好拒绝，便只好由他开头，至少，若由他开头便会如此前数次与冰夷对弈一般，他自以为这一次他亦是必定能赢！　　冰夷亦是，想赢！昊天待他亦师亦父、亦兄亦友，他对昊天亦素来仰若山斗，他与灵儿一样，皆受昊天教养，昊天待他虽比灵儿严厉却又对他期许甚少，他自幼便知昊天待灵儿之不同，再长大些，他便明锐的察觉到昊天待灵儿之纠结...他可是混沌夷龙，遏恶扬善最是能洞察人心，即便如昊天之天道神尊，亦无例外，由始至终他便将一切皆看在眼里！　　此次昊天狠心对灵儿降下天道之罚，他便察觉到了昊天内心比以往还要激烈之异动...后来昊天将药扔给他后也并非当真便对灵儿不管不顾了，期间昊天也曾偷偷来月林看望过灵儿，只怕昊天自己也没想到他会伤灵儿伤得那般之重，他知，昊天很是后悔却又装作无动于衷，更多的是暗自躲在他的光明神殿自残自气，被他发现后，昊天既告诫他不要让灵儿知晓，他便也当真如昊天所愿，不让灵儿知晓了，他虽不解昊天待灵儿为何时温时厉既宠又辱，既放纵她修有情道，又不许她对他生情，然，他自幼便知他是要守护灵儿的，何况，他很早便明了自己对灵儿之心思，故而，只要灵儿愿意，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去争取，即便对方是昊天！　　此前，冰夷藏拙从未敢僭越赢过昊天，而今日，茶过数盏，棋局终定，看似险胜一子，实则，冰夷早已在心中谋划算计了数子数步。　　冰夷起身浅躬行礼：“神尊承让。”　　昊天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一旁为冰夷欢喜灿笑的苍灵，拂袖起身：“几日未与冰夷对弈，吾当对冰夷刮目相看。”　　“灵儿大伤初愈，需得静养，你便留下来照拂灵儿，只，切勿再纵容灵儿随意胡闹。”　　“是。”冰夷恭敬应承。　　苍灵却是无语，三人又不尴不尬地寒暄了一会儿，大多却也只是昊天与冰夷在言语。　　昊天自己也察觉出，灵儿待他与冰夷之不同--灵儿似乎将曾经对他之少女笑颜烂漫甜糯系数皆收了回去，似乎更有转移给冰夷之势...眼下之光景原便是他所求之不得，可为何心口处却泛起了如那日般怎么也压抑不住之异动！强稳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