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礁
翔无缝接茬:“吸烟有害健康。”
正在往外拿烟盒的谢哥闻言一顿,思索两秒后又悄悄揣了回去,“没别的事我们就要出海了,你们看是原路回还是怎么弄?”
见霍闻川坐着不动,视线没有焦点,眼睛眨动的时间间隔也明显延长,姜银砚即知他正在思考渔叉的事,便再次恳求谢哥:“很抱歉耽误你们的时间,可否再等等?”
“有啥好等的,说没有就是没有。”紫背心男不满地说:“我和小军每次出海前都要检查一遍工具,要有别人的,我们早就发现了。”
被唤作小军的小个子船员也极力证明紫背心男的话:“我和井哥昨天下午就检查好了,真的没有眼生的工具。”
“有没有可能是……今天早上才放的?”
高茴本意是想再争取一点时间,谁料紫背心男仿佛抓住一个新鲜话柄,反问道:“那我倒要问问你们了,为啥要把你们的东西放到我们船上,你们有啥目的?”
现在尚不清楚杜玉英和船员们之间的关系,姜银砚担心万一他们有仇,照实说极容易引起误会,而要是他们熟识,那就更不能讲实话。
稳妥起见,只能编个理由。
想了想,姜银砚说:“是我们一个同伴放错船了。”
“谁这么蠢?”紫背心男嘴上在问,眼睛看的却是宋翔。
宋翔真切地感受到对方深深的恶意,立马准备了一肚子话打算为自己消除嫌疑。
刚要开口,姜银砚却赶在他之前说了话:“事情具体是怎么发生的我们现在也不清楚。”
“谁放的让谁来找。”紫背心男成心要跟几个不速之客杠上。
“他失踪了。”姜银砚说得一本正经,像真有那么回事。
紫背心男斜眼看她,“为一根渔叉费那些劲,再去买根也花不了几个钱。”
“祖传的。”姜银砚现在诓起人来眼睛都不带眨。
看对方抛出的每个理由似乎都很正当,紫背心男不服气,“有那么……”
“行了,哪儿那么多话?”谢哥不耐烦地打断紫背心男,又对姜银砚几人说:“再给你们五分钟,找不到就只有算了。”
姜银砚高兴地捏拳,“太感谢了。”
船员们回控制室后,霍闻川离开椅子站起来,不疾不徐地走到船舷边,探出头往水里望。
姜银砚以为霍闻川要下水,吓得赶紧从背后抱住他,“闻川你要干什么?”
霍闻川低头看环在腰间的青葱玉手,不禁莞尔,“我不跳水。”
“当真?”姜银砚半信半疑。
霍闻川笑意加深,“不骗你。”
姜银砚这才放心地松开手,也学着他的样子把头探出船舷,“你在看什么?”
霍闻川没有立刻回答姜银砚的问题,而是问她:“还能下水吗?”
姜银砚不假思索地答:“完全没问题。”
霍闻川:“我怀疑渔叉在船底。”
“啊?在船底,我看看。”高茴把大半个身子探了出去,没留神脚底一滑,“噗通”一声栽到水里。
“我勒个去。”冰凉的海水瞬间令高茴神清气爽,好不容易半干的衣服又一下湿透。
宋翔眼疾手快地把麻绳丢给高茴,“我拉你上来。”
霍闻川却抬手示停,“既然已经下水,那就去找渔叉。把绳子缠在腰间,往船底潜,遇到危险就用力拽绳子,我们拉你上来。”
“好。”高茴抓住麻绳,利落地往腰上套。
等高茴系好绳子后,姜银砚又鸿声叮嘱:“当心咬人的鱼。”
“我会的。”说罢,高茴长吸一口气,倏地扎进水下,四肢灵活地朝深处游去。
高茴下潜的速度很快,片刻便看不见人影,霍闻川收起目光,走回椅子旁坐下,闭目养神。
“咬人的鱼?”进控制室不到两分钟的紫背心男又神出鬼没地来到外面,双臂叠放在船舷上,弯腰往水里看,“这是码头,每天船来船往的,食人鱼不敢来。”
宋翔神色凝重,“有,我们一个同伴刚被咬。”
“你懵不到我。”紫背心男不以为然,“我打小在这儿长大,从来没听到过有人在码头被食人鱼咬。”
紫背心男盯着宋翔嘲讽道:“食人鱼也没那么蠢,游到码头来咬人。”
宋翔第二次被紫背心男恶意针对,直气得脸红脖子粗,当场就想发作。
胡杨低声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
“我们的目的是找渔叉,不是与npc吵架。”姜银砚特地咬重“npc”一词,意在告诉宋翔犯不着和案子里的人置气。
果然,宋翔听到这话后立马冷静下来,回视紫背心男的眼神充满不屑。
这一变化倒把紫背心男给看懵了,宛如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越想越觉得不得劲儿。
水里,高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