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没个心腹呀
是……
清安默默听着,就觉得自家亲二哥这股子狡猾劲儿,将来在大理寺必是前途无量。
“阿勉说得对,对付这等人就该如此,不可放纵再去祸害无辜。”
薛三爷可没什么体谅人的圣母心,如果体谅别人能让自己痛快那就大方方去谅解,如果不能,那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自己和家人才是一体不是么,外人是个什么玩意儿。
“咱家如今虽不势大可也不需要憋着不痛快去做什么大方人,今日是个小门小户就敢轻贱我们家的姑娘,往后还得了?”薛三爷可是个立志要生闺女的盛年男子呢,目光可放得长远了。
金氏就喜欢自家相公这股明白劲儿,也不顾这兄嫂晚辈都看着呢 ,当众亲亲密密地就跟自家相公勾上小手了。
咳——老夫老妻的狗粮最齁得慌。
再瞧瞧自家这对……
“爹,这事儿您也是冤得慌,所以别搁心上。”虽说认亲不久清安对这亲爹没什么孺慕之情,可相处下来那份真切切的父爱她还是分明感受得到,见当爹的这愧疚拧巴的模样做女儿的心里也不好受“娘,这事儿是别人的错,没道理让我们自家人之间起了不愉快。”
薛夫人漫不经意地翻了翻手里的帕子,掩去眼底的无奈与感伤,仰头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是啊,别人的心魔哪里是我们的过错,是娘一时乱了心,没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了,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是啊,二嫂说得对,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才最重要。”金氏笑晏晏地在一旁附和。
“今日之事就不要惊动父亲他们了。”薛大人紧跟着郑重说道。
今日薛老太爷夫妇俩一块儿出去走亲戚了,当然得亏二老不在,不然场面感觉是要更大一些了。
“大哥那里也不说的好。”一直就乖乖坐着听的薛小弟忽然说道,心道自家亲哥不仅钝钝的,操心起来也是没完没了的,要让他知道了一准会烦人。
“说得对,今日不在的就都不要同他们提了。”清安觉得其实这就是个小事来的,没必要闹这样大。
只不过有的事并不是想瞒就能瞒住的。
作为家中一份子,谁府里还没个心腹啊?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只说现下归家没坐多久,清安又动身要往六扇门去了,赶巧薛大人也要回衙门,父女俩就顺路一道儿乘车了。
一路上,薛大人仍是一副没从事儿里缓过来的沉重模样,清安只觉他这是把事儿瞧得太重了,其实就她自个儿来看这真是个小事,毕竟遇着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爹,这事儿不要放心上了,这世道啊什么人都有。”
“清儿,你说为什么会有人的心那么坏?”
“这个嘛……”
“只顾自己却从不想想旁人,仿佛旁人活该都是垫脚石。”
“……”
“你娘说得对,这样的人心里住着魔鬼,却披着人皮在世上走。”
“……”
也说不清是直觉还是别的,清安就觉得今天自家爹娘都有些怪怪的,话里都透着一股子别有意味,好似在说今日之事,却又像在说旁的。
清安不禁纳闷,不由打量起眼前眸色阴郁的中年男子,只见他一如寻常那般正襟危坐着,袖下一双手却是紧紧握成了拳头。
“爹,娘也说没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如今就很好了。”清安试探地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本是神色复杂的中年男子面上有了几分缓和,紧跟着好似反应过来什么一般,状似无意地迎上她探询的目光,义正词严道“翰林学子德行攸关朝堂社稷,择时我要与翰林学士好好聊一聊。”
呃……明知是在信口胡诌,但还是不要拆穿了,毕竟为人子女这点孝心还是要有。
至于背后……
“心好累,感觉好复杂。”
回到六扇门,清安就搁桌上扑着,一动不动了。
边上,同是被抓壮丁召集于此的冷血就盯着这个进门先喊累的,冷冷一哼,道“你好像什么都还没做吧?”
“师妹你好歹是回了趟家。”吐苦水发牢骚什么的,追命觉得这会儿该是自个儿的主场,要知道他本来可以跟考生们一块儿去潇洒纵酒的,但是……
铁手坐在边上,看着追命郁郁寡欢的脸,似笑非笑道“听说都一块儿玩去了,春满楼里的表演应当是不错的吧。”
“去春满楼,今年考生土豪呀。”清安一点没觉得这地方有何问题除了有点贵,毕竟京城青楼还都是很多元化经营的,前半夜都是歌舞曲艺杂技,带家眷观赏都十分适宜,至于后半夜……那当然就是另一个少儿不宜的画风了。
“听说是有位考生包了场。”
“我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师妹是要赶着去哪里呀?”无情到门口就听自家师妹说要开溜,这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