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给耽误的
前几日到六扇门那两人。
然后,清安就看着自家师兄几个与禁卫领头的几人,一块儿往了太和殿旁那条小路去。
夜色深沉,夜幕中的太和殿庄重威严,抬头望去,闪闪生光的殿脊,仿佛矗立在云端,高不可攀。
清安犹记得上一次置身此处乃是几年前宫变之时,入目刺眼的血腥,被晚霞染红的天际,天地浑然一色,而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她总会梦见这里,醒来时眼睛总是肿着的,却半分想不起自己是否曾在梦里哭泣,为何哭泣。
忆着往事,清安突然感觉肩上一沉,侧头望去“你怎么来了?”
“明知故问。”云尘绕到清安面前,低头给她系好斗篷的带子“也不知今晚闹到什么时辰,你仔细着不要着凉了。”
清安今日出门换的是冬令时的公服,也披了外披来,可到底没有这样厚实只是……
“你会不会太招摇了一点?”看看面前人身上披的,再看看这会儿自己身上的,清安压低声音道。
这么明显的同款,还亲自巴巴地送过来给披上系好,是当天太黑周围的侍卫也眼神不好呢,还是当后面那远远站一排的宫人不会嘴碎?
“如今满京皆知我爱慕你,我又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呢?”系好斗篷,云尘忍不住又上手捏了捏清安的脸,面上一片愉悦“真软,没白喂那么多吃的。”
“……你昨晚受刺激啦?”
“聪明。”
就知道,这么任性,一定是想着给谁添堵。
“哼,我要去巡后宫了,再见王爷!”
“嗯,走吧。”云尘同是迈腿跟了上去。
“……”
“走啊,怎么不走了?”
“你跟着我干嘛?”
“夜这么深,皇宫又这么大,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
“怎么会是我一个人。”
“难道有人陪你聊天?”
这气氛聊什么天哦。
“有人给你解闷?”
解闷又是什么哦。
“有人……”
“没人没人,就我一人行了吧,你这到底想干嘛?这里可是皇宫。”
“是啊皇宫,我待了很多年的地方。”云尘不由分说就拉过身侧之人的手继续往前走,边走还边说道 “走吧,我不会让你迷路的。”
等等,姐们是来干活儿的,带个家属是什么操作?
但是说什么都晚了,哦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月明如水,渐近深夜。
清安三步一回头,看着身后的羽林卫和宫人,觉得这回怕是真有点胡闹了。
“这后宫之中除了中宫其他宫殿还劳不动你,今夜中宫也早有部署。”
这人是自己肚里蛔虫吗?
“你心里想的都在脸上了。”
“天这么黑你还看得清啊。”
“爱人眼里彼此都是闪闪发亮的,纵是身在黑夜里。”
羽林卫:记下来记下来,要想娶媳妇儿,就要懂套路。
“咳!唉,今晚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照理说,今夜宫门一带理当守卫森严才是,可实则与寻常无异,就连太和门都如此,你们……到底把禁卫都调去哪儿了?”
“你今日碰到云楚了?”
“嗯,他与你说了?”
“他素来满口胡话,说什么你都不必太当真。”
“他说仰慕我呢。”
“……咳!还算有句实话。”
听着云尘一本正经的瞎说,清安不自觉被他带偏了话题而不自知,谈话也越发歪了起来“忽然想起以前我在这后宫里还迷过路。”
那是一桩并称不上久远的事,约莫是五、六年前,那时先皇太后仍居中宫设宴邀请朝堂重臣妻女,清安随诸葛夫人入宫长见识,却引太尉之女不满,买通了宫女将她扔在了宫中一处僻静陌生地方。
“后来我才知道那里是废太子私里寻欢的腌臜地方。”
“嗯,我知道。那时你在原地不敢乱走,还是有宫女路过发现了你,才领了你回的宴会。”
“你怎么知道的?”
“废太子并非正宫所出,我养在正宫膝下,你说我怎么会知道?”其实云尘那时也不过是听人通报,称有宫女将诸葛太傅府上带来的姑娘扔在了太子寻欢的地方,不用想也知安的不是什么好心。
“你那时竟然会多管闲事?”
“大抵是缘分吧。”
“你竟没想过利用我去对付掀废太子?”
说实话,云尘当时还真起过这念头,不过他到底是没有那么做,因为良知尚存。
想他与一个陌生姑娘无怨无仇,没道理把人往火坑推,为了惩治一个恶人而折进去一个毫不相关的无辜之人,这买卖不划算,纵是算上神侯府一派也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