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志的伊奈茨一打开,当中一个版面几乎全是自己的照片:去年的舞台剧剧照,魁地奇赛场的,走廊上与朋友谈笑风生的……她自己从小到大照过的相片都没有那么多。不但如此,拍摄者捕捉的镜头都很巧妙,把她塑造成了一个俊逸倜傥、极具魅力的生动形象。
同理,另一版面的汤姆·里德尔和阿尔法德·布莱克也是这个待遇。
他们三人照片旁的配文则是一大段一大段夸张的溢美之词。
“哇,巧克力蛙卡片上的名人见了都得相形见绌。” 伊奈茨开玩笑道。
“魅力这玩意儿是天生的。” 弗莱蒙特心不在焉地说,“你得谢谢你爸妈。”
说者无意,但伊奈茨这位听者却心中一动——她必须承认,曾经那句对生父是谁并不在乎的话是假的,她怎么会真的不在意呢?她渴望真相,究竟是一个如何完美的男人会让妈妈忽略血统、即使分开了也无比思念、深沉的爱意无疾而终?
这个疑问长久地徘徊于她的脑海之中。
深夜,她难得没睡着觉,轻手轻脚起床,找出这一年多以来魔咒开发资料的零碎笔记,凝视入神。
“……改良‘摄神取念’?” 瓦伦娜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不是。” 她回过神后否认,淡淡道:“我更想用在物件上面。”
“你想做能从遗物入手的调查。” 瓦伦娜仿佛和她心有灵犀,即刻默契地接话。
“……对。” 她苦笑着点点头。
无言片刻,对方竟主动说:
“我也有一个类似的魔咒研究,虽然中断了。”
她们对上视线,心灵上的共情在此刻连结,像是两种失散的痛彻心扉之情终于不期而遇,悲从中来,两双眼睛泛起了泪光。
“……收到学校的入学通知书,我才知道我亲生父母其中一个会是巫师①我在孤儿院的第四年,领养我的是一位麻瓜夫人。” 瓦伦娜首次提及自己的出身,“他们给孤儿院留的一封信,只嘱咐下我的名字……我真想知道,他们弃养我的原因是什么:不得已的大局吗,还是自私的逃避?就算一切真相没有意义,我也想搞明白……”
没有意义,当事人也有权利知道。伊奈茨大为赞同这个观点。
翌日起,俩人经常结伴行动,为创造这个咒语夜以继日地查资料做实验,1941年新年假期的某一天,这些努力显现一点曙光,她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等等,我们还没为它取个名字呢!” 伊奈茨忽而想起:“我们该叫它什么?”
“……‘Volerognitio’②” 思索半晌,瓦伦娜浅灰色的眼里明灭着微光,答道:“……我们正是理念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