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风吃醋
至于为什么会和风时逸勾搭上,事情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当时姜嗣音才从清秋宫中出来,就撞上了前来献殷勤的花疏,而且还一个劲往她身上贴。
这几个月以来他也没闲着,之前听说姜嗣音最近老往藏书阁跑,也就跟着去,老是装什么偶遇,也不想想那地方什么人才能偶遇上?
他又实在聒噪让她难以安心看书,因此姜嗣音就训斥了几句,让他禁足思过去了。
风时逸进宫的那天,按理来说花疏已经解了禁,但姜嗣音也没见他,本以为他是转性收敛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她猜,花疏应该是听了宫人乱传她和风时逸“鸾凤和鸣”,才急急忙忙过来的。
这个时代的女人普遍个高些,不知是因为营养不良,还是别的什么缘由,姜嗣音比常人略矮一些。
因此花疏这娇弱无骨主动贴上来的动作,让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可惜他黏得实在太紧,姜嗣音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脂粉气。
她本就闻不惯太过浓郁的香气,连连打了个喷嚏。
想来这是没少摧残花瓣。
花疏却贴的更近,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陛下不喜欢奴身上的香味么?”
这时候姜嗣音就忍不住想吐槽了,好好一个美人,涂那么多脂粉做什么?
一瞬间她又想起了风时逸,她与他每日接触,他身上虽有香味,但却是带点清苦淡雅的味道。
还好,老巫婆的审美还算正常,不至于荼毒她的鼻子。
这边花疏还泪光闪闪等着答复,姜嗣音抚额胡诌:“倒也不是,只是你身上的香气太浓郁了,朕才病着,太医说不能闻香,怕坏了药效。”
花疏看她好言好语,止住了泪,只是仍啜泣道:“奴许久不见陛下,都思念陛下得了心疾……”
说着就拉过姜嗣音的手去贴自己的胸口:“不信陛下看看。”
她咳了一声,不露痕迹抽回了手:“若是得了心疾,该找医官,找朕做什么。”
她这态度在花疏看来就是喜新厌旧,才哄好的人当即又纠缠起来:“陛下是不是嫌弃奴了?从前奴方进宫时,陛下可是说喜欢我的,如今风郎君才入宫,陛下便厌弃了,奴——奴也不想活了——”
正好行至池塘边,花疏正要闹着投河,就被侍从们拦住了。
他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闹着,不会真的寻死,姜嗣音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意图,但却也懒得责怪:“你今日是为风时逸而来?”
花疏道:“奴只是想问陛下,凭什么他可以亲手为陛下熬药,奴就不行呢,奴对陛下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别闹。”姜嗣音正色,“风时逸通医理,药物经他之手我更放心,你若是通医理,我也愿意让你亲手熬药。”
风时逸通医理的事还是身边的宫人告诉她的,听说他是什么赫赫有名的神医的徒弟,姜嗣音反正也不懂这些,便默认他说的话都对。
花疏却不相信这个解释,“奴看陛下才不在乎是不是精通医理,只是觉得美人熬的药更香——”
姜嗣音反问:“你难道不是美人么?”
花疏咬唇:“奴怎么能抵得过风公子呢,一入宫就能讨得陛下神魂颠倒。”
她只觉好笑:“你呀,还吃味了?”
“奴那是心思全在陛下身上,哪像风公子与靖江王定亲,还能入宫侍奉陛下——”
似乎得知自己说错了话,花疏跪下,哭的是梨花带雨:“奴一时失言,请陛下开恩,请陛下开恩!”
“靖江王?”
花疏不住磕头认罪,他可记得上次有宫人提到靖江王的下场……
这个名字,姜嗣音倒不陌生,这就是原主那远在边关,同母异父的妹妹姜行乐。先帝比起原主,更喜欢这个姜行乐,若非因为先帝驾崩时她不在跟前,先帝也不会传位给原主。
据传先帝曾亲口说待姜行乐从边关回来,便将风时逸许配给她。可还未等姜行乐回来,清王却已经将他送入宫当了姜嗣音的人。
清王说风时逸喜欢原主,所以才入宫的,风时逸对自己的态度也是旧相识,好的不得了。
记忆中,原主的亲爹余留桑在她八岁那年就病死了,先帝于是将原主给了当时余留桑的死对头,也就是姜行乐的父亲季氏抚养。
季氏是丞相季还瑶的亲弟弟,平日依仗季家势大,本就豪横跋扈,如今“仇人”之女落到他手中,更是和姜行乐变本加厉针对原主。
先帝满心都是姜行乐这一个女儿,偶尔见原主被欺负,也只是动动嘴皮说什么希望看到她们姐妹和睦的话。
好在原主也不是傻子,既然先帝想看,她也就真能忍,装做了个孝顺模样。渐渐地,姜行乐也就和她关系好了起来,季氏找茬的次数也少了许多。直到登基前,朝野上下提起原主,也是说她忠孝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