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体

头，仿佛被人拿重锤打过一般疼痛，浑身的酸麻难受刺激着原本还不算清醒的神经，重明似乎废了一些力气，才勉强睁开眼睛，他的眼前一层有一层的影像，叠在一起，让他分不清什么是真。

“一坛往生梦便教你醉成这样......”王儒辰坐在屋子里的软椅上，他撇了眼刚刚转醒的重明，声音有些低沉。“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按了按太阳穴，重明似乎调息了片刻，将身体上的不适压下，“昨夜，动了三成灵力。”他的身体，早在几十年前就垮了，他得了名为颓灵的病，此病来势汹汹，不管是多强大的高手，都逃不过五感尽丧，灵力枯竭的结局。为了减缓病情的恶化，患此病之人，都会被要求尽量不使用灵力。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王儒辰叹了口气，“要是源钦......哎......”

“命数如此，不必强求。”重明看的很开，他们祭天一族，拥有可以窥见法则的眼睛，而一旦窥探到某些重要之事时，他们便会受到法则的诅咒，或久病而亡，或落入无休轮回，或成为时间的摆渡人......

王儒辰苦笑，他看着已经和平日里一般无二的重明，道：“你不是不信命吗？”

重明苦笑一番，却也不回答，他似乎有些累了。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现在，重明太累了，累到，难以独自支撑起自己的命运......

彻骨的寒冷侵蚀着暮山的每一寸土地，这里，居住着一位喜怒无常的冰雪大帝，他带着三千雪卫，开疆扩土，他的领地之上，不允许拥有哪怕一个活物，他的领地上只能是一片皑皑白雪，只能是万里冰河......

寒风呼啸，就像是进攻的号角，带着雪和寒，前来迎接他们的敌人。

“你知道重长老不会伤你。”夏达跟着洛连，他平静地陈述，心中却有着疑窦。

洛连摇了摇头，他的手中躺着一张泛着银色光辉的阵盘，时刻将风雪阻挡在外，他的步伐悠闲，仿佛散步在般，似乎因为见了自己的老师，他的心情不错，“老师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我布下的阵法，老师是祭天族的战略家，战略家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为人谨慎，不会在没把握的情况下轻易出手。”

“小潮她们也来了！”夏达看着风雪中站着的一对母女，忍不住意外，小潮前几月才在生命树的滋养下，苏醒，而她的女儿，似乎......“生命树的生命力是有限的，不可以汲取过度！否则......”

洛连并不想听夏达后面的话，“知道知道！我不会伤了生命树的本源。”他的手指微动，一个排斥了冰雪的通道陡然生成，将他们庇护其中。

夏达根本不信，但是却又无可奈何，眼前之人根本不会听劝。“你该知道，我能容忍你是为的什么。”夏达盯着洛连，脚步慢了下来，论实力，洛连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当初，洛连利用阵法也打不过鼎盛时期的谈意，可以说，是被吊打，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而谈意和夏达之间的交锋，虽然有阵法加持，但明显，夏达还是要胜谈意一筹，纵使是现在，他对上夏达依旧有一战之力。

“怎么？这么着急，担心那棵树？”洛连觉得好笑，似乎是觉得，这个精灵族的小伙，过了这么久了，居然还这般天真。“别忘了，当初是你将那东西给我的。我是坏人，你就是好人吗？你当真以为自己回的去？”

洛连看出了夏达的心思，或许，夏达从一开始就没有掩藏自己的目的。他眯着眼睛，凑近夏达的耳边，“你，还感受得到，我身边生命树的气息吗？”洛连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疯癫的笑意。

“你到底，到底想要干什么？”夏达皱眉，他总觉得这个人要干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这件事情，必定不是好事。他游走于各族，这件事情，也不可能只波及到祭天族，那么.......

“其实，你可以杀了我，杀我，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吧。只要我死了，你担心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洛连满不在意，他戏谑地看着严肃认真的夏达，笃定了，夏达不敢赌。

夏达翠绿色的双眸，陡然发出翠芒，他的周身，瞬间草木丛生，那草木灌丛，似乎并不畏惧冰雪极寒，他扼住了洛连纤细咽喉，带着几丝怒火，却又无比冷静地道：“洛连，收起你那无聊的把戏，如果我真要杀你而又不影响生命树，你觉得你真的有把握逃的掉吗？”

洛连愣了一瞬，随后带着盈盈的笑意，“你应该见过幽了吧......小芜你也是瞧过的。你猜，我死后，会不会再出现一个洛或者一个连？”

夏达清哼了一声，手上的力道紧了几分，“不可能。”他说的非常肯定，那种禁术，对灵魂伤害极大，稍有不慎，就是死亡，那零星的生命能量，不可能支撑的起，“你似乎觉得，我很好骗？”

看着夏达严肃的神情，洛连却并不在意，他有恃无恐，“不不不，你怎么会是好骗的呢？你不过是太贪心了，现在的你，不仅仅是想要生命树分枝吧，你还想要揪出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