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大夫
那一日晨光熹微,封无名披着一身白袍站在自己的庭院里赏花,花开不败,是从未有过的道理,他现在已然能够很理智的看待这些寻常的景物了。
只是,修长的手指转动自己指尖的无名扳指,他显然怒气未消。
身后的神棍大夫有些瑟瑟发抖,磕磕绊绊的说,“庄主,这,属下实在不知啊,侯夫人她,”言罢,又停顿了一下,很是紧张的转了话锋,“季姑娘她应该是意外受伤。”
封无名转过身来,只眼风一扫,神棍大夫瞬间闭了嘴。
过了不知多久的沉寂,封无名似乎做了什么打算似的,“止病,我须得见她一面,你想个办法,次日去看病的时候同她商量商量,我等你们的安排。”
神棍大夫其实原本不是个神棍大夫,他是个很有理想的大夫,年少的时候游历四方,但是七年前去北漠游历的时候,被一伙人绑了送进了山庄,此后即便是用尽各种方法也没能逃开养越山庄的束缚,不得已的当了这个神棍大夫。
此刻,他觉得非常不合适让庄主和季九溪见面。
至于为什么,他不敢和庄主说。因为,他发现现在沈以昱对季九溪有些上心了,在沈以昱的眼皮子底下和封无名见面,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但是,神棍大夫关止病怯怯的瞅了一眼现在的封无名,也不知道是怎么惹到了这个冷面阎王、玉面修罗,他哪里敢多说什么啊?
第二天,关止病就赶忙进了侯府去看望季九溪了。
现如今侯府的人都已经认识了这个神棍大夫,将他引进了季九溪的院子。关止病一路上都在思索该怎么和季九溪解释封无名想要见她,封无名可是给自己下了死命令,不能泄露自己和封无名的关系,神棍大夫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他不能解释自己和养越山庄的关系,又该怎么让季九溪相信自己然后去找封无名啊。
神棍大夫一路想的及其认真,直到走到季九溪的屋门前,抬头就看见一幕不可言说,吓得赶紧一只脚退了出去。
神棍大夫叫苦连天的卡在这门外,是喊也不对,不喊也不对,因为眼前的一幕,是玉树临风的侯爷趴在侯夫人身上,这这这这......
酒酒从后院绕上来,拍了拍神棍大夫的肩,“大夫,你怎么不进去啊?”
神棍大夫手疾眼快,拉了酒酒一把,尬笑,“呵呵,酒酒姑娘,你,”他急中生智大声喊了一句,“你来了。”
屋里果然是叮叮咚咚的声音落了一地,季九溪还扯到伤口的哎呦了一声。
神棍大夫擦了擦手,可算是能进去了。
神棍大夫是个非常敬业、医术非常高超,以及非常有眼力劲的大夫,他从来不会捣乱,只会帮忙。
在神棍大夫到来之前,季九溪和沈以昱爆发了一场战争,这场战争的起源是由于季九溪因为姚安的去留跟沈以昱发生了口角,季九溪一大清早就给姚安求情,希望沈以昱可以争取给姚安判流放之刑。
而沈以昱此人,绝不会有心软之一说。他征战沙场多年,又背靠沈家三代荫功,数不清的算计和阴谋如同宫殿上的磷磷钉头,哪一个都狠狠的砸向过他,他绝不是季九溪这般的深闺女儿,自然不会理会她那可笑的同情心。
沈以昱自然答了一句,“姚安必须是死刑。”
季九溪坐起来据理力争,“我不明白,姚安对你没有任何攻击性,你为什么非要致他于死地呢?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商铺老板,是个曾经一心为了家国的骁勇悍将,如今他已亡家国,已失妻儿,为什么你不能放过他?”
沈以昱听这话听的莫名其妙,反问季九溪,“你从不认识姚安,与姚安没有任何交情。我是你的丈夫,虽然他动摇不了我的根本,但我一个平西侯,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是何下场你可懂得?”沈以昱越说,竟然有点渐渐开始生气,“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季九溪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噎的说不出话,她不能说出自己和姚安的交情,却也无法用自己的道理撼动沈以昱的道理,便哼了一声坐了下来,没再理沈以昱。
沈以昱看季九溪不说话了,觉得自己刚才有些急躁,缓和下语气来说,“伤口怎么样了?”
季九溪冷哼了一声,“侯爷冷心冷情,原来也是会问问救命恩人怎么样了啊。”
沈以昱皱眉看着她,不说话,季九溪继续攻略,“我替你挨了这一刀,就不能替姚安要个恩赦?”
沈以昱问,“你与姚安有什么交情?”
季九溪抬起头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坦诚道,“我刚认识姚安,但我同情他,敬佩他,他对他妻子儿女的那份情谊,你不会懂得,自然也就不知道他报仇的意义。”
沈以昱欺身过去,“是,我是你的丈夫,我差点被他砍了,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
季九溪被他的威势震住,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沈以昱,“我从不知自己是你的妻子,你当我是你的妻子吗?我看我只是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