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

也会和奶奶一起上街买东西。

现在是九点多，市场正是人多的时候，顾安怕骑车进去没地停，先在对面超市前把车锁好，走路过去。

过街时，一个面孔熟悉的人走来，是顾安的初中同学李梦琴，那人看见顾安一愣，随后若无其事地嘴角扬起想打招呼，顾安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向对面。

她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是她没办法笑着向一个曾经诋毁她父亲的人打招呼。

顾安初到清县的一所初中时，人缘挺好，从某一天开始，学校里的女生看她的神情都带着恐惧，后来李梦琴在教学楼前当众说出污蔑她父亲的话，那个时候，她要面对的事太多，没办法也没精力去反击那些话。

她知道，脏水泼到身上是洗不干净的，不相信自己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相信，也懒得解释，很自觉不再和不相信自己的人往来。

顾安进门就看见周森在桂花树下陪奶奶聊天，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哄得奶奶眼角皱纹尽显，眼睛笑眯成缝。

树上开满了花，细细碎碎地落到少年肩头和老人的发上。少年一身黑，肩头零星点缀着金灿的花；老人白发里也隐见几朵嫩黄小花，面色看着都光彩了不少。

周森上前接过她手里东西，好几袋东西，有肉有菜，还有一些零食。

顾安问奶奶：“妈妈呢？”

“出去了。”

她以为妈妈出去有事就没多问，又出去抱个箱子进来。

周森：“里面是什么？”

顾安：“锅呀，家里没有，去店里买的。”

周森：....这么多东西她自己一个人提回来的？看来确实不需要他帮忙。

丁冉从屋里出来，看见顾安，冲上去挽住了她胳膊，亲热地说：“你回来啦！！”

苏维凯手里抓着一把花生，砸吧了几下嘴说道：“奶奶，你煮的花生真好吃。”

周森瞥苏维凯一眼，又觉得他这称呼没什么毛病，就没说话。

陈起初急着看茄子，倒没想自己说出来的话会不会令老人家不高兴，看见顾安嘴快说道：“早上那些畸变——”的茄子在哪呢。

周森打断陈起初说话，接口道：“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什么玩意儿？”陈起初疑惑的眼神看向周森，他要看茄子不是要看什么鬼象限。

丁冉：“什么鸡变？鸡在哪里？”

苏维凯往嘴里扔了三颗花生，嚼了嚼，“你们在说什么鸟语。”

顾安之前在手机上刷到过这个口诀，是高一下的内容，她有点懵，他们是在背公式吗？

周森咳了声，“作为学委，有必要给你们提前预习一下后面的内容。”

几人在院子支了张桌子起来，从厨房窗户牵出个排插，顾安烫了锅，加水放了底料，一边牛油一边番茄，两边各加了几节甜玉米，小火煮着。

周森把东西按类放在盘子上，看到青菜时动作迟疑了片刻，紧盯着叶子，极其小心地掰着。

苏维凯边吃边使唤陈起初，陈起初在洗菜，旁边苏维凯聒噪得不行，一只沾满水的手直朝他而去。

苏维凯水带着花生，吞了下去又朝外呸呸数声，说了句脏话，花生都不吃了，去另外个水龙头用手盛水，叫了陈起初名字，杀他个措手不及。苏维凯手掌大且厚实，即便漏了些水，还是比陈起初的杀伤力大，攻击范围也广，波及到了顾安和丁冉。

“是你们先动手的！”丁冉拉上顾安也跟着加入战斗。

“接受正义的审判吧！丁冉我在前掩护你！”顾安指挥道。

周森看着几个小学鸡：...还带组队玩的是吧。

玩得兴起，顾安为了躲避陈起初的追击，往前跑，看见周森，下意识拿他当肉盾，躲在后面，手抓着他背后衣服，露出一双眼睛侦察敌方军情。

“你躲不掉的哈哈哈哈哈。”陈起初发出恶魔的笑声，一抔水眼看着就要泼上顾安马尾，下一秒，泼到了周森胸口，领口那片颜色变深。

顾安：“啊哦。”

丁冉：“啊哦。”

苏维凯：“哈哈。”

陈起初：“完了。”

“想玩是吧？”周森以极快的速度，直击陈起初面门，没等他反应，又迎来了第二击。

陈起初在前躲避，周森穷追不舍。

“First blood！”

“Double kill！”

“Triple kill！”

...

顾安和丁冉同时看向声音来处，原来是苏维凯在播报战况。

玩累了的几个人，继续没干完的活。

“这要是夏天，非得打个水仗不可，那多痛快。”陈起初拿了整捆金针菇，开了水龙头一冲了事。

“会不会洗啊你，”丁冉白了他一眼，“要掰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