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7
,此地也不该出现一顶轿子。
自几年前,新皇冯曜率领贫民起义夺取皇位后,他凭着过往的机敏,在新皇下保住了自己的人头,更是被提拔上了正三品。
可这皇……不信他。一直将他赶往南方的蛮荒之地。
南方有些地方是土司制度,民风强悍,自是不服管教。
想到此处,他轻哼一声。
这些土司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但有些大事,不会听他这个大臣。
只有两地争论不休时才会请他这个和事佬过来主持,这官职……基本就是摆设。
他也知晓急不得,所以近年来,使了些手段才有了北上的机会。
忽然,轿子被人叩击,“大人……”
王蔼挑起轿子的窗帘,淡淡道:“说。”
校尉李安远道:“大人……他们机灵得很,早早得了消息,提前将人转移了。”
王蔼笑道:“以为这样便没法子了么……愚蠢!传下去,放火烧山,逼他们出来。”
“卑职明白。可到时……如何上报呢?”
王蔼不屑道:“今日是抢花炮吧?”
“正是。”
他将手中的拐杖在轿中一敲,“就写……两寨因抢花炮激发了早已积蓄的矛盾,竟刀剑相向,等我们赶到,这才平息了两寨之间的矛盾。”
他陡然提高音调:“不料!”
李安远疑惑地望过去。
他继续悠哉悠哉道:“不料……我们发现这寨中竟有敌国的奸细,正要盘问,一群人突然举刀攻击我们,竟还放火烧山,生生将这寨中的无辜寨民烧死了。幸而我方训练有素,这才降服、生擒了他们。可这帮奸细啊……吃下藏在口中的毒药。”
他蓦然一顿,随后语气轻快地道:“死、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呐!”
李安远心下震惊,面上不露声色道:“大人……英明!卑职去办了。”
他骑马便要走,王蔼叫住了他。
“记得留个活口,免得他们疑心落下把柄……把吕家那来历练的小子带上。知道如何做吧?”他放下窗帘,闭眼继续道。
“卑职明白!”
“去吧。”
随着李安远的离去,王蔼得到了片刻的安静,脑海中想着往日在京城权势滔天的盛况,这东西只要拥有片刻,就能让人为之痴狂!
他拇指摩挲着拐杖的龙头:“快了……就快回京城了。”
他们王家,会重拾荣耀。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火!
目之所至,皆是熊熊大火!
怎么又是火!
小鱼一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扇风妄图驱赶面前的浓烟。
她负责护送寨民逃走,却被大火困在了山林中。
“他们这是要逼我们出来!”吴婶大声喊:“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她扛起一柄砍刀,刀刃闪着寒光:“如果都不能逃的话,与其在这里闷死、烧死,不如和自家汉子们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这番话像是燃烧的火焰,一下子激醒了寨民们,她们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怔了几秒。
心中对死亡的恐惧都消散了不少。
小鱼道:“阿婶说得对!他们既然将人命看作草芥,放火烧山,屠戮我们的同胞,生生断我们的活路,为何我们不能反抗!”
寨民面面相觑,身体潜藏的勇气爆发,她们一个个挺直腰板。
“峒苗儿女,自是风雨同舟!”
“怕他们不成,给他打趴下!”
一叠叠的声浪不断响起,最后汇合在一起:“风雨同舟!风雨同舟!”
她们都知道,今日有去无回。
队伍渐渐拢在一起,大家面色凝重,手握砍刀,重返侗寨。
吴婶握紧了小鱼的手,脸上尽是歉意:“孩子……阿婶没替你娘保护好你。”
小鱼反握住吴婶的手:“阿婶十年教养之恩,待到来世,再来偿还。”
王蔼带来的兵马一茬接着一茬,寨民不敌训练有素的军官,很快便伤亡惨重。
张楚岚也已精疲力竭,他再次从小卒的身体里拔出缨枪,双手颤动得几乎握不住满是黏腻鲜血的枪身。
眼见着面前围着他的官兵越来越多,一柄长枪破空而来,几乎要击破他的喉咙。
可他再没有力气挣扎。
——还未入京城寻仇,竟就死了吗?
枪尖刺入身体,却不是他的。
他看见吴武高大的身躯从他面前倒下,眼中精光未散,似是在说:快逃。
逃……
十年前的灭门,今日的灭寨。
他才十七岁,就有无数人跟他说过“逃”字。
张楚岚想扶住吴武,但手刚一伸出,就被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