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认错爹的第九十一天:
“宦官也需要服丧丁忧的?” 不苦大师是除了连亭及关人员以外, 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他当时正和任职太常礼院博士的亲戚吃饭。 太常礼院,顾名思义,就是执掌礼仪教化的官署。隶属于太常寺, 但也就是挂个名而, 太常礼院一直有“事皆专达”的特权。其工作性质的特殊性,们要负责的其实是官员的奔丧及丁忧。的再直白点,就是官员收到丧事消息的第一时间,需要向太常礼院报请解官。 不苦大师以前一直还以是朝臣向皇帝请奏,自家谁谁谁了, 需要奔丧呢。 不过仔细想一想, 真这样做的话,怕不是嫌命活的太长啊。这个连亲朋之间通知丧事都会非常委婉避讳的年代, 你大咧咧的去告诉皇帝你家人了……治个大不敬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而不苦大师的父族纪家, 满门清贵, 几乎从事的都是一省的学政、国子监司业之类侍从翰的官职,唯一一个异类大概就是官至内阁、掌握实权的纪老爷子纪关山。 最近, 不苦就又有一个堂兄升任了太常礼院的博士。 官职不大,却十分重要, 虽然名义上被太常寺管辖, 实则直属帝王,除了小皇帝外,根没有顶头上司管他。 这位堂兄最近正春风得意, 受家里委派,来关心一下堂弟的婚事。两人望仙阁推杯换盏之际, 不知道怎么就起了东厂厂公连亭上了解官的申请。若这是寻常申请也就算了, 他直接批准,大朝会时一起统一上报一次陛下就, 但问题就是他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事并不简单。 不苦大师听见的时候差点没把酒杯给摔了,表面上还要故作镇定的问堂兄:“怎么?怎么个不简单?” “连督的奏请还没送过来,那边……”堂兄指了指内阁和司礼监的向,“就来暗示要我从快处理了。你他们是怎么知道别人爹娘是如何去世的?”偏偏对只是派人来口头进的暗示,他根没有任何证据,真出了事报出来,那他也是口无凭,有陷害之嫌。 不苦握紧了酒杯:“那你准备怎么处理?” “当然是直接报给陛下啊。”虽然还没有到大朝会,但好巧不巧,就昨日,有位景帝朝的肱股之臣也去世了。对是真正的泰斗人,国家百姓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晚年功臣退,还不忘回老家教书,朝廷持续性的提供人才。 这种大人的讯,是一定要上奏给陛下知道的,这样陛下才好进适时的追封以及蒙荫对的子孙。 堂兄觉得:“我正好可以夹带个私货,把需要丁忧的官员名单一并提前送给陛下。” 他唯一担忧的只是这份奏折会直接被卡司礼监,陛下根无法得见。而他的品级又不足以上每天的小朝会,只有十日一次的大朝会才能面见圣颜。 不苦也终于听懂了这位堂兄请他吃饭的真正原。 他就是借着他的口,向连亭传达善意,他能做的都做了,如果连亭真的有意回老家奔丧,那就什么都不需要做。如果连亭无意,那他就想办法让那份太常礼院的奏折正常出陛下的桌案上。 “大恩不言谢。”不苦见堂兄什么都明白,也就懒得再装,一拱完手就直接起,结了账后赶紧奔赴了连家。一路上,不苦连宦官到底要不要服丧这事都没整明白,他还以只有大臣需要这么做呢。 连家的下人此时各处挂起了白布黑绸,连亭和絮果也换上了素服,一副全家真的认真准备丧事的架势。 但不苦进门时,连亭却正很有闲心的辅导他儿子写功课,一点不见悲伤,甚至可以是喜气洋洋。 这份再也不用担心极品原生家庭搞事的喜悦,甚至冲淡了他辅导儿子功课的愤怒。 他这回辅导的还是倒霉催的古翻译。 题目是:“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 絮果翻译的是:“大雪下了三天,导致湖中的人和鸟都绝了。” 不苦大师来十万火急的心,也一下子被气笑了:“……”你小子挺狠啊,这就给人家判了刑,还是满门抄斩,连鸟都不放过的那种。 连亭只问了儿子一个问题:“‘声’呢?人鸟声的声呢?被你吃了?”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把这句话的翻译,改成了“大雪下了三天,导致湖中的人和鸟都被毒哑了,失去了声音。” 好吧,连大人还是没办法辅导功课这件事上感到高兴,哪怕他那个早就该的爹了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