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抖抖抖
如也,这似乎让他认识到是我抢了酒,于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他道:“你来干嘛?”
我实话实说:“无聊了,来找你玩。”
他听了又笑出声,不住摇头,“我可不觉得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好玩的。”
“我也这么觉得。但我还是来找你了,所以你大概可以感受到我有多么无聊了吧?”
顾剑叹气:“……就你话多。”
他有没有兴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玩得尽兴。我喊米罗又要了一坛酒,又将杯里残余喝干,正打算新斟一杯,只见顾剑毫不客气地拎过酒坛,拍掉泥封,仰头就开始对瓶吹。
我一口气堵在喉头,米罗还不咸不淡地添了一句:“小赵,他可在我这白吃白喝白住好几天了,你最好让他节制点,不然我怕你一会儿付不起账。”
“?”我指着自己,“他喝酒凭啥我付账?”
米罗抱着胳膊,一抬她那尖尖的下巴颏,“你瞧他那样子是想自己出钱吗?”
我转过去看,顾剑已经再次栽倒在一堆酒坛里。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五体投地处。我摸了摸刚刚回了趟家才饱起来的钱袋,忽然感到一阵绝望。
这种绝望在付清顾剑的酒账以后翻倍增长了。
我紧紧按着肾,痛苦地一脑门磕在酒桌上,这动静成功惊醒了另一端的顾大侠。他抬起头来,神态茫然:“怎么回事?”
“没怎么,就是有点兜疼。”我有气无力地与他对视,“恭喜你已经成功掌握了让朋友请客的精髓。”
顾剑木着一张脸继续吹瓶,因为姿势不规范还呛了一口。他偏过头去咳嗽两声,道:“谁跟你是朋友?”
靠,教科书一般的翻脸不认人,我脑浆沸腾了。他当自己是白衣校花吗?这么喜欢孤独,那你倒是自己掏钱啊!
“我也是纳了闷了,你祖籍四川的吗,隔一天换一副嘴脸,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唾弃他,“端起碗来吃肉,撂下筷子骂娘,说的就是你这个贱人。”
顾剑撇过脸不理我,不知道又在别扭什么。
正在我俩相看两相厌的尴尬时刻,米罗又来了,这次她拉来了新帮手。
明月姑娘飘然若仙地坐在桌边,本来看着烂醉如泥的顾剑忽然腾一下从地上起来,坐得比开班会的小学生还挺拔。
我目瞪口呆。米罗悄悄在我耳边道:“这位新帮手瞧着可你比管用多了噢。”
“啧,卖你的酒去。”
明月对我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位……公子,我上次好像见过。”
是的,我就是你未来的小姑子,换句话说你以后大概能成为我嫂子……
但是顾剑并没给我和准·家庭新成员任何交流的机会,他直接截过话头,有些诧异地问:“明月,这两天没有什么人去找过你吗?”
神色鲜明,口齿清晰,舌头可一点也不大。
我死鱼眼盯着这兄妹俩唠了起来,同时尽职尽责地扮演空气,并为自己痛瘪的钱包感到深深不值。
他们聊了不知道有多久,反正我一直放空来着,直到顾剑站起身,我嘴里还叼着一块米罗送来的酱牛肉。
明月没动,她看着我,对顾剑投去询问的目光。
“……哦,还有她,我差点忘了。”顾剑喊我,“喂,走了。”
我瞪着眼睛,“走?这局就散了?”
顾剑也瞪我,“不然呢?”
“我难得出来玩,就只喝了一杯耶,还是你剩的!”
顾剑冷笑一声,“你还挺遗憾?真当自己酒量有多好了?你上次……”
我上次……确实喝了个爽,而且我依稀记得那是丢了大人惹了大事的一个晚上。顾剑一提这个我立马心虚了,老老实实地站起来跟着他们。
明月走在前面,顾剑走在后面,我走在最后面。出了门没两步,顾剑回过头来把我扯到身边,“你傻的吗?走夜路离那么远,要是有人贩子过来把你抓走,我还得去救。”
我看他这副操心的样子就赌气,撇过脸愤然道:“哦,谢谢关心。不过你刚才装醉不付账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正义凛然!”
顾剑:“……我刚才,那是有原因的。”
我斜睨他,“讲来听听。”
顾剑望了望天,又望了望我,郑重其事道:“因为我身上确实没有钱。”
“……”我冷静地舔了舔牙,“我诅咒你,顾剑,你以后肯定得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