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洲密信
安王的一念之间。”付泠鸢自知晓他们是怎么想的,当初两方花了那样大的气力才打开互市,现下不论是谁率先毁约,余两方而言都是得不偿失,“孤虽也不愿两地之间有什么争端,可到底也该提前准备着。”
朝廷对贺搂的应对之策本就是每岁都定的,只不过这些年多少有些流于表面,一来是这些年的贺搂自己乱着实在不足为惧,二来也是北楚安逸太久,忘了时时征战是个什么情境。现下既要准备,那从头至尾都是要重新敲定的。
秦岸栖对云洲的巡防还算熟悉,此前拟定重改过的巡防图他也都还记着,只是即刻就要更改实在也不大简单,“云洲的地势到底还是辅国将军最为熟悉,便是要准备起来,总也要他的帮忙,否则难免会有疏漏。”
不止巡防,还有许多琐事,应对战事的将军,如需增员,从何处调派军队,军中所需的粮草,需提前备好的医师药材,零零散散总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准备好的。
只是他在边城待得越久,能打探到的消息越多,也越知晓应当怎么应对贺搂。更何况,久不与边城兵将接触,即便顶着叶家的名号,总归也是要相互适应一番,更何况军中许多将领应对贺搂的经验总不比他少,多了解一些,日后的胜算也多一些。
付泠鸢微微颔首,自然也知晓秦岸栖的话很有道理,只是叶相域现下仍在云洲,何时能归实在未定,“今日也只是知会几位大人一声,户部先且将可挪用的钱粮药材都先清点出来,兵部也该着手挑选能够上场征战的人选,至于秦将军……将军如今是京中的主心骨,事事都要您把关才行。”
她在衡阳打的那一场与即将要打的这一场实在只能算得上小打小闹,更何况从头至尾,岁洋协镇司的兵将也一直都是洪品统领,如何排兵布阵,如何令行禁止,她其实并未参与其中。
现今将他们三人宣入宫中,也不是因着她觉得自己能够大权独揽,而其实是想将各项事宜分割给个人准备。
“此事也不宜叫太多人知晓,令上下警醒着些就好,莫叫人察觉出其中端倪,反而对我们不利。”秦岸栖接过她的话茬提点了另两位一句,他站在付泠鸢的侧边,抬眼恰好能瞧见侧边窗外,天色暗沉沉的,不止是否要下上一场大雨,“若此后要从周边调动兵马,陛下也该着人将将士们的冬衣备好。”
无论是调动何处的兵马,都未必能扛得住云洲的严寒,贺搂比云洲还要更冷一些,他们不会为此伤神,北楚自是要想得周全一些,付泠鸢示意忍冬记下,“国库之中的东西或许不足,史尚书按着从前的例子先且计算出到底需要多少,若是不成,便从孤的私库之中出。”
“还有此前贺搂卖来的军马,若有需要,秦将军可拿着孤的令牌去往太仆寺直接调用。”太仆寺将这些军马养的极好,而后付泠鸢将军马的驯养一概交给付屿渊主管,如今他倒是常往太仆寺跑动,战事若起,军马亦是必不可少,需要提前清点的。
她从身后的木盒中取出一块铜牌,“二皇子若有困惑,将军叫他自己来问孤便是。”
秦岸栖点头称是,以付屿渊的脾性,若是知晓将有战事起,恐怕是一定要领兵一道前往的,若不能叫他如意,只怕也是要闹得人尽皆知,国公爷的身份总归是压不住他的,将这烫手山芋抛给女帝,也算得上是极好的法子了。
“诸位若是无事它事不明,便先且去忙罢。今日之事要紧,万要仔细。”
“陛下所托,不敢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