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如何
变主意,故而索性将所有退路都给付屿淇堵死。
“他若丧母,至少三年不能议亲,他等得起,靖国公府大约是等不起的。”
即便他们都等得起,三年的时间也足够她稳坐储君之位了。
“陈诗蕴与付屿淇大约是今生无缘了,你若是想娶……”她顿了一顿,到底还是改了口,“你若是对靖国公手中的兵权有意,现下也该筹划起来了。”
叶相域轻笑一声,不只是在想什么,“靖国公手里的兵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筹谋到手的,若说是想要,臣更想要近在眼前的这个。”
“云洲的兵马你想也不必想,父皇是决计不会给你的。”她看向叶相域,眼神中带着让人恐惧的警告,“你若是想死,大可以选个旁的更痛快的法子,莫要给我添麻烦。”
“殿下真是狠心,对着唯一可信的帮手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帮手?”她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的含义,总觉得他的话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讥笑,不过她在最后还很是配合地讥讽回去,“等你坐稳辅国将军的位置,才能被称之为是帮手,至于靖国公的兵权,若你真能拿到手,也记得开了前些日子刚挖出来的黄酒与我一道庆贺。”
“原本就是要同你一道喝的。”
窗外的风啸声起,吹刮起的哨子响得让人一点儿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付泠鸢看了他许久也没等到他再说上一遍,“你方才说什么?”
“臣说,黄酒不比桂花酒香甜。”
付泠鸢一时不知晓他这是何意,以为他意有所指,垂眸默了好一会儿,才很是识趣地将话题转到陈诗蕴身上,“待你坐稳辅国将军的位子,手里握着靖国公的命脉,届时你想要什么桂花酒,想娶谁,还不都依着你。”
“想娶谁都依着臣?殿下不会阻拦?”
见他来了兴致,付泠鸢索性好人做到底,终归等她收拾干净了前朝,他想娶陈诗蕴也是无妨的,“这是自然。”
“那殿下可千万记着,说话算话。”
……
这些日子云洲赈灾倒都还好,除去当真不能动弹的灾民们,余下稍微有些手艺,会做些活计的,大半都在府衙处登录了姓名,领到了合适的差事。
御寒的冬衣一件件分发出去,付泠鸢又安排了大夫每日在各处走动,方便灾民们看病,今次雪灾的死伤人数便一直不多,这对她来说已经算是极大的安慰。
每日从早到晚的忙碌,在眼见着云洲越变越好的过程中,也变得极有意义。他依旧保持着一日三餐与灾民们同食,短短十数日,自己也清瘦了一圈。
灾民们在习惯与公主同食后,对这位长公主殿下的印象也好了许多,从时时戒备变成了偶尔也会同她吐露心声。
“殿下。”一位看上去穿着还算体面,但却失了一条胳膊的青年人在路过付泠鸢时轻声唤了一句。
付泠鸢刚要蹲下身子想听他要说些什么,却又见他紧锁眉头想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在众人都没注意他时急促地说完一句提醒,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句提醒是,殿下快去查查造房子的砖石罢。
付泠鸢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目送他离开了打饭的队伍,直至他隔着好远再回身看她时,她才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已经听到了,随即便不动声色地示意叶相域同她到一边说话。
吴巡抚看上去是一位极为矛盾的巡抚大人,于赈灾一事上,他既想从中捞些油水,不愿这般白白浪费了敛财的机会,又对手下众人看得极紧,生怕他们做出对赈灾不利的事,夹在巡抚与百姓中间的商贾们,便不能不另想出路。
既要挤出银两来孝敬巡抚大人,又要能糊弄得了百姓,这出路难找但却也不是找不到,以次充好便是最简单方便的一条。
“悄悄取些建造屋舍的砖石来。”她附在叶相域耳边低声道,“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