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肉高五丈
“师姐在说什么?”少年环手斜靠低头看着仓仓。
仓仓眉头紧锁,自觉跟这个人属实沟通不了,伸出手来挠挠眉头。转身要走,少年探出一手握住她手腕。
笑意盈目:“不若我们和平相处,我亲自带师姐去寻如何?”少年容貌瑰艳,此时仿若卸下防备,看起来不过只一讨巧卖乖的俊美少年。
少女转头看向他,睫毛快速煽动两下,同各各陈述:“他这又犯病了?”
这人就是奇奇怪怪。
“师姐不吃这套。”甩开了,各各捂着心口看气运丝陡然锐减。
少年举着那一手退回远处,挑了挑眉:“师姐莫不是惧了,有那么多法器却还改不掉如鼠般胆量……”
仓仓一脸正色思索的样子,一瞬后点点头:“嗯……怕了,确实鼠辈。”后果真转身走了。
只留的少年脸色脸色僵住呆在原地。
这般简单的激将法,仓仓是傻了才会往里面钻。
这日晚间时辰,仓仓尾随段竹白出了门。
只是才出了驿站大门,男子飘忽就不见了。
仓仓不信邪往前走去,四周转悠也不见有人。
狠狠跺脚踩着树下枯叶,咯吱咯吱作响,早知如此就和着万章三人去了。
树下之人看着这苍茫夜色,卸掉两肩的力,垂头丧气头靠在树干上,脚下动作不停。
“师妹出门,只为踏叶?”
仓仓蓦然转过头来,脸上满是喜色:“师兄,我就知道你为人正直,定不忍我落单。”
笨笨跳跳到了他身侧,既然是他自愿回头,那一切都好说了。她仰头有些焦急:“你是不知道解厌之……不……解师弟知情不报,想来只有师兄一人可以跟踪,”
仓仓及时收住花头,调转方向:“可以窥破他踪迹。”
她说的十分着急,至真至诚,无一刻比此时更加敬重他,语气小心翼翼。
“就看上次,我第一感一向很准的。”
男子持剑苍劲高洁驻足摇晃夜色中。
“即是如此,走吧。”说完就要瞬移而去,被仓仓牵住袖角:“师兄,御剑吧,我放了寻匿虫香。”挥袖放出一只萤虫。
就见那微弱荧光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于暝色中。
少女站在剑后下意识伸出两指揪卷身前人后腰衣襟。
她见眼前人似是失了神,拍拍后背:“师兄,你快跟上呀,那萤虫仅此一只。”
男子感知到她并无任何心思澄明,好像抓住的只是一缕清风。
思索一瞬,只跟着萤虫而去。
直到村子西尽的第一座山头,萤虫盘旋不前。
仓仓从半空中飞跃而下,亭亭伫立,青色衣袍飞扬飘舞。
轻轻探出指尖接过萤虫收入怀中。
这处倒是多树丛,跳跃颠簸着延伸的极广,就见那树丛中似有人影闪过。
仓仓一动不动记下他所去路线,等到段竹白移到她身侧,来不及多说拉着段竹白顺着一闪一动追去。
带起的风卷的榛丛唰唰作响。
两人来到一株树前,称为树倒也不大妥当。
不计其数的藤蔓合抱缠绕长成参天之势,有一大洞突兀破开,漆漆黑色望不见底。
“师兄,不若等万章他们都来了再做打算。”仓仓尚且扯着段竹白衣袖。
两人站在开阔之地,说话有了回音,又似乎是从洞口传来,余音晃荡。
段竹白飞去传音符,见周围确是丝毫魔气未现:“他们自会找来,我自去探路,你在此候着莫动。”设下一结界,大步流星就往洞口走去。
仓仓环视四遭,杂树都远远避开了这树,咽了咽,提起裙摆叫道:“师兄等等我。”
那结界便应声融化,少女自银辉迈入黑暗。
等到两人进去,郁色中显露出一人身影来。
段竹白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大,明明感知到他在这周围,却还要装作不知无觉。
即那祁仓苍乐意陪着送死,那便一起去死好了……
两指捏着传音符,正要将其毁掉。
符篆突然燃烈火,解厌之不慎松开了手,便不见它踪迹。
少年面容冷却,一双眼睛满含冷意直直盯着洞口。
过了今日,这些人都将不复存在。
虽未进过洞中,但他的先天感悟既然凭掩于群山中一丝魔气找到它,便也能感知到其中蕴藏的魔气远远超过从前预估的。
仓仓步履轻捷快速的寻找着人,索性人就在路尽头等着,等仓仓踏过洞穴就见到了。
“跟紧我。”
闻言便想攥住他衣角,然此时冷静下来。
仓仓取出寂师伯送她的绫缎,一边系在段竹白手腕,一边牵在手中。
段竹白倒是没有多余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