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映苍穹
东鰩动乱,临界两个部落联合作乱,几派大军竟不能击退。姝瑞暴怒,即御驾亲征。卸璎珞,褪长裙,着战袍,束臂鞲,罩战甲,长发扎起,盔缨而戴。
缑琚刚从外而归,灰尘扑扑,取了子母暗河之水而来。女王身披战甲而出,见了缑琚,歉意道:“等寡人得胜而归……”
缑琚单膝跪地拦住了姝瑞的去路,姝瑞皱眉微愠道:“还有什么要求吗?”
“愿跟随女王出征,护从左右!”
姝瑞还有未消散的怒气,语气不悦道:“抬起头来。”声调已不似从前的柔情,看着抬起头来的缑琚满眼坚毅,转而赞道:“果然有镇国公昔日的风采,准尔随行左右!”
大军开拔未曾停歇,浩浩汤汤如急流一般涌向东鰩之地。
两军对峙,援军已到。姝瑞命大军分拨为三:一路由姝璞带领,入东鰩城解围城之困:一路由禄存带领突击敌军粮草,断其粮道,烧其囤粮之地:一路由自己带领直击敌军本部。盔缨如展翅般,直抵敌营。敌营有备,攻杀之际,姝瑞使一柄弦月燕翅镋与持开山虎头斧之敌将拼杀。开山虎头斧砍将过来,姝瑞格架持挡,只觉虎口微震,几招下来,二人相平。未料敌军射来一支冷箭,正中姝瑞右臂肩头,姝瑞吃痛弦月燕翅镋从手中脱落,玄灵见状,脱身护其主。缑琚下马,从容拾起姝瑞掉落在地上的弦月燕翅镋,挡住开山虎头斧的主人。
姝瑞中箭,玄灵护其仓惶逃回,一时军心即动,士气大散,纷纷随主溃退至帐中,并把营寨退后十五里。缑琚见天时已褪,速上马与敌首交战几个回合,只瞧开山虎迎面劈来,缑琚搪之,开山虎头斧改招鬼剔牙,缑琚仰身避之,手中的弦月燕翅镋如疾风般刺去,俯身勒马而去。疾步而归,却被拦在姝瑞女王的帐外。他定睛看清,识得是玄灵的手下,只瞧得一盆又一盆被血染红的水被端了出来,心下略微焦躁,耳听得狐疑一声:“良卿?”
缑琚回头,焦虑的心上一阵欣喜,“二姐!”他上前一把抓住缑玥粗壮的手臂,面露苦涩。
缑玥已略猜出些端倪,轻拍缑琚的手臂,说道:“随吾至帐中。”说着二人进了王帐。缑玥的副将守在帐外,一脸睥晲地瞧着玄灵的手下,心中似言:竖子,安敢阻拦我家小公子。
缑琚随缑玥进入王帐,只见行军床上,姝瑞已包扎好伤处,只穿一件里衣,半睁着眼,唇无血色。
“都退下吧。”姝瑞轻语颤声,透出她的伤情形势。众人躬身退至帐帘处,转身而出。
夜色苍茫,一轮皓月半挂在墨蓝色的穹隆上,渲染着将士们低落的心。
姝瑞坐将起来,缑玥俯身近前却未敢搀扶,“缑将军附耳过来。”
“臣遵旨。”缑玥又近前,将身子压得更低了。
只见姝瑞在缑玥耳边絮絮一阵,缑玥听得眼波流转,神思俊朗,仿佛拨开了一团障眼的黑雾般。
姝瑞语毕,缑玥躬身后退半步,压低嗓音道:“但凭王上吩咐,末将定赴汤蹈火。”
姝瑞欣然,打开身后木枕的机关,从里面拿出一封信来,未漆红蜡,只用一粒糯米粘住了封口,“这是镇国公托寡人给将军递送的家书。”
只听“扑通”一声,缑玥双膝跪地,双手接过,缓声道:“谢王上。”
“退下吧。”
“是。”缑玥起身躬身退至帐外而走。
姝瑞瞧了缑琚一眼,眼神定住,不禁展出笑意,道:“在那里呆愣愣的干什么?快给寡人倒杯水。”
缑琚木然的倒了一杯水,递到姝瑞的唇边,姝瑞左手托着茶杯一饮而尽。缑琚满眼怜惜,道:“计虽如此,实在险要。”
姝瑞饮毕,撤了手,迎着缑琚的目光,说道:“这是寡人与镇国公最后拟定的计策,是寡人选的这条瞒天过海之策,虽险,胜算却大。”
缑琚手中捏着瓷杯,轻缓放下,欲抚姝瑞右肩处被包扎的伤处,手指轻撩衣领,米白色纱布还渗出星点血渍,他停住手,口中斩钉截铁道:“此箭之仇,吾必报之。”说着把姝瑞轻揽在怀中,眉头纵如失去钥匙的锁。
皓月映苍穹。
藜芦端了一碗药膳进了王上的营帐,姝瑞正襟危坐在一张铺了水牛皮的圈椅上。继而她左手斜托着下巴,邪魅而笑,“绿意,让寡人看看你的本领。”
只见站下之人身着紧身绿衣,下着绿色长裙,裙摆略小,一侧开叉,腰间别一条黑色滚圆腰带。这腰带却是与众不同,末端如响尾蛇尾一般无二。一对窈窕柳叶眉,双耳垂着一对叶子形绿色碧玺耳坠,衬得双眸如萤石一般呈着野兽的幽光。
“是,王上。宝宝们定不会让王上失望。”一对幽光从绿意的眼中闪出来,仿佛要将噬人的野兽呼将出来。
一条,一条条,一条又一条黑质白章、亦或翠绿着身子,还有红黑半曲相间的毒蛇游移到敌军的营帐,深夜的哀嚎声惊扰了夜空中皓月的沉寂。皓月之上似隐现了一棵桂树,正值盛夏,桂树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