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29

就好了。”

五条悟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己的电话打断。他挥挥手告别硝子，随后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恭敬地向他汇报：“家主大人，墓地已经安排妥当了。”

“衣服呢。”

“亦已经收拾妥当。”

“很好。”

“你们离开那里吧。”

“是。”

挂断电话，五条悟的手机退回了主界面。

壁纸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少女如墨一般的长发安静地散在身体两侧，睡颜平静。阳光透过窗帘，柔软的铺在她身上，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等待。

“向南的墓地，”五条悟对着手机轻声说着，语气温柔，“我可不算食言。”

“你喜欢的木头可真的不便宜。”

“擅自为你做这些，可千万不要怪我啊。”

“小春。”

“我们和过去告别吧。”

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见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里，完全忘记了曾经经历的一切。漫画书里，所有人都还和以前一样走着既定的轨道，“七濑春”根本没有出现过。没有人记得“我”。

我梦见我依照自己的规划读完了大学，拿到了offer准备出国继续读研究生……我梦见咒术回战终于完结，满目疮痍，萧萧瑟瑟，并不是我期待过或者说妄想的，童话般的结尾。

为什么说是梦呢？

因为，在22岁生日这一天，我醒过来了。

在咒术世界里重新醒来。

之所以确定是咒回，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单纯感觉到了这个房间里强烈的五条悟的咒力气息，和他的味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闭上眼睛之前，我的室友们才为我点燃蜡烛唱生日歌啊。

真真假假，我现在都不愿去深究哪个世界才是梦了。因为这好像没有意义……至少对现在的我来说。

起码无论在哪里，我的意识都还能控制住我的躯体。

……

完了，现在我好像浑身乏力啊。我尝试着动了动腿，却觉得力不从心。又赶紧动了动手指。

还好还好，应该只是很久没有运动导致的。

视线聚焦，我环视了一遍四周。这里似乎是五条悟的教职工宿舍——之前我经常来这里找五条悟。他的宿舍相当豪华气派，虽然他很少用来睡觉就是了。

“老师不用睡觉嘛～不过总得有个符合我身份的休息室吧？”我回忆起第一次来他这里时最强脸上臭屁的笑容。

五条悟，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我瞥了一眼床头，本该放着日历的地方空无一物。目之所及，没有任何能够用来计时的东西。

所以，到底过了多久？

正当我皱着眉头思考自己睡了多久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门口的人似乎没有进来，而是在门的位置站着。

沉默良久。正当我决定尝试着坐起来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了。

“醒了？”是我曾经日日夜夜念想的声音。

“五条老师。”我用气音叫他。

衣料的摩擦声渐渐变响。

“不要叫我老师了。”五条悟走到我身边，坐到床边一直面向着我的高定椅子上。

我有些不解地盯着他：“为什么？是我睡了太久吗？”

“大家都毕业了吗？羂索死了吗？宿傩被解决了吗？”

我迫不及待，哪怕声音虚弱也着急地问着压在自己心里的疑惑，连羂索这个名字受制于规则本来不应该被说出来也没发现。

“还是说，”我有些失落，“我破坏掉了符咒，五条老师要把我逐出师门？”

五条悟没有带眼罩，他漂亮的蓝色眼瞳对上我的视线，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你在想什么呢？”他假意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今天是2018年11月19号。”

“距离你试图擅自单挑两个特级，刚好过了一个月。”

“顺带说一句，你原本的声音也超～可爱哟，”他轻抚我的发顶，“还有头发也是。”

原本的？

“竟然是纯黑的呢，和我正好相反～”

纯黑？不会是……

“是不是该重新认识一下。”他把我扶起来，在我背后垫上靠枕。

动作熟练的像是做过很多次。

我被五条悟一系列的举动震撼，大脑险些停止运行，耳廓发热，有些呆愣地望着他。

“那么我该叫你什么好呢，爱丽丝？”五条悟的眼神柔和，是我从来不敢想象的那种。

我张了张嘴，想说自己真正的名字。

“……”

可惜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