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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好好瞧瞧。”也是想要证实下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顾含章自幼与顾松相依为命，又没有同龄的伙伴玩耍，最常见的就是顾松那几家老友，和家中的乳娘等人。她平时虽大方活泼，但在陌生人面前却有天然的警惕，轻易不与人近身的。对于萧亦昙，她是循着本能的亲近，但卫昭、宋暮云等人却也是在萧亦昙身边跟着熟悉了许久才跟她贴近的。新城的神情看起来虽然和蔼，但顾含章感觉得到她并不是如同她言语中的那么亲切，对于她的亲近有一丝的迟疑。

萧亦昙握着她的手，安抚地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心，抬头对新城道：

“姑母说得不错，阿元正是少阳的千金。”却并没有要叫顾含章上前的意思。

新城一怔，伸出的手下意识地收回，掠了掠鬓边的发，再自然地垂到一侧。

“说起来，我也是许久未曾见过顾先生了，当年，我们姐弟都曾是顾先生的学生呢。”新城面上的笑淡了淡，语气却不变。

“老先生如今身体尚可，闲暇时寻访一二友人品茗对棋。”

新城挑了挑眉，对他一板一眼的回答有些无趣，转头与卫昭搭话。卫昭全程温和地回应，宋暮云时不时地插科打诨，厅中的氛围渐渐地融洽起来。

新城身畔那位嬷嬷此时那心方落了下来。不由在心中嘀咕：这位信王殿下，还真是，无趣，身上的气势又冷，刚才，真怕殿下在他面前翻了脸，到底不大好看。毕竟，自家殿下也是很久没有人这么却面子的了。

如此，寒暄了小半个时辰，估摸顾含章差不多也该饿了，萧亦昙起身，客气地告辞。新城也没有强留。

一行人走出了香雪坞，顾含章有些无精打采的，萧亦昙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哄道：“一会回去咱们就吃烤鱼，还有你喜欢喝的鱼头汤。”

顾含章一听吃的，方有了些精神，甜甜地对着他笑了笑。

宋暮云在一旁“哧”了一声，揶揄了一声“小吃货”。

卫昭瞧了瞧萧亦昙的神色，并没有方才在香雪坞中那般冷淡，叹息了一声：“方才长公主殿下并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萧亦昙牵着顾含章往前走，“阿元跟她不熟悉。”

“到底是长辈，她也不过是喜欢，小阿元也不吃亏的。”

“不是喜欢，”萧亦昙停下步子，认真地道，“那不是喜欢。她的眼神，并不是喜欢，那是估量。”

卫昭无语。这不是世间常情么？他当然知道新城长公主并不是单纯地喜欢顾含章才叫她上前去的，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哪有那么纯粹的欢喜？新城殿下不过是依着常人的法子表达一下亲近而已。当然，若不是萧亦昙对顾含章的看重，新城殿下或许连这份面上的亲近都不必显现出来，毕竟，顾含章在世人眼里，不过是一名丧父丧母的孤女，就算有一名曾经是两朝帝师的祖父，也改变不了顾松逝去后将没有家族可依靠的事实。

“阿元不必要讨好别人，”萧亦昙低头看了看乖乖牵着自己手的顾含章，眼中有一抹温柔，“在我能够庇护的地方，她只需要挺着胸膛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