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计

字，这古人怎么可能看得懂。她得写繁体字。

不过，这“治疫十法”的“治”，繁体字是怎么写的来着？

宋灼见她久久没有动静，也不指望她能写出什么好的方法。他泄气道。“封三小姐，你还是直接告诉宋某吧。宋某记住便是。”

十条呢。记得住吗？封如月下意识脱口而出。

古晏清微微颔首，证实宋灼所言不虚。

她写不来繁体字，也只能这样了。封如月叹了口气，道：“行吧，那你附耳过来。”

宋昊见状，知晓封如月是在防他。当即，他冷哼一声，自发走远了去。

“你听着。第一，你至汴州之前，最好以布帛捂住口鼻。”

宋灼眉头微皱，以布帛捂住口鼻？这是什么个治疫法？

“第二，若非必要，不要以手直接触碰染疫之人。若是不得已触碰了，立刻净手！”封如月又继续道。

“第三，汴州之人所用之水，一定要大火煮沸，方可饮用。若临县有与汴州水源相接处，也是一样。需得煮沸才能饮用。”

宋灼眉头越皱越紧：“这是为何？”

封如月不急着解答，继续道：“第四，可以先请太医，开些强身健体之药，日日服用。”

“第五，将染病之人与未染病之人分开，染病之人请大夫开药方治疗，未染病之人，阻其外出，日日观察。观其是否未染上疫病，以十日为期。”

“第六......”

“第七......”

随着封如月的一条又一条方法，宋灼的眉头逐渐舒展开，面上也染上震惊。

“第十......”

封如月话音刚落，宋灼情不自禁握上封如月的肩膀，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慑后，他眸光发亮，迫不及待开口道。“你一个闺阁女儿家，这些法子是如何想出来的。”

他转头看向古晏清的方向。

“二师兄，封小姐这后面几条法子可行。前面的你觉得呢？”

古晏清微微颔首。

“封三小姐大才，晏清替汴州百姓，多谢封三小姐。”

古晏清此言一出，宋灼哪里还有不信的。

宁安侯与侯夫人面面相觑。什么大才？什么法子？他们距封如月与宋灼尚远，自是没有听见封如月的治疫十法。

站在封如月身后的元云朗眸光发亮。他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明明白白，虽然不知道二人在说些什么，但宋灼与古晏清的夸赞，他还是听明白了。

果然，他的如月姐姐，是天底下最聪明的。

相府之中。

二姨娘本来是在饮茶的，但在听了丫鬟的禀告后，她把手中的茶杯朝着小丫鬟砸了过去。“你说什么？”她咬牙切齿道。

小丫鬟吓得跪倒在地，匍匐着求饶。那茶水将她身上烫得生疼，但她也没敢叫出半句声。她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若是她叫出声了，主子下手只会更加狠毒。

“夏儿，唐门的人是怎么说的？”二姨娘捡起地上的碎片。碎片割破了手，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流下，她也恍若未闻。夏儿骤而听到自己的名字，瑟缩着抬头，在撞见二姨娘渗血的指尖后又连忙垂下头去。

“回......回二姨娘。唐门说，咱们的任务，不......不接了。”

不接？拿了银子不做事，天下岂有这等好事。

“您......您给出去的银钱，他们也全部......全部退回来了。还额外加了一成。说是......是对违反契约作出的赔偿。”

二姨娘的面上带着狠意，她原本是听从了长公主的吩咐，在听月楼下了杀人帖的。但奇怪的是，那帖子自从发出去后便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随后她又以同样十两金的价格找上了唐门。那唐门明明是接下了刺杀封如月的任务，可为何......

二姨娘将茶杯碎片捏得死紧，消瘦的手背上能清晰看见鼓起的青筋。片刻后，她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朝着相宜长公主的院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