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缨
“前去汴州派发灾粮的官员、士兵。不得取汴州当地的水喝。最好以布帛捂住口鼻,避免与汴州的百姓发生任何触碰。若非必要,不得直接触碰染疫之人。若是不得已触碰了,立刻净手!”
“这又是为何?”太后不解道。“这若不与百姓发生触碰,那又当如何治好他们身上的疫症?”
封仲心中嗤然,他这个女儿往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哪里会知道什么阻止疫症越来越多的方法,这些话分明就是信口开河。
封如月扫视了下在场的所有人。众人脸上或疑惑、或不解。她心底微微叹息,看来这瘟疫的防治方法能不能实行到位,还不好说。毕竟这是皇权为上的古代,若是说服不了皇上,就肯定不能将这些法子落实到汴州。
“太后娘娘,陛下。您二位可以想想,除了这次的汴州外,大燕历年,可有地方生过疫疾?”瞧见太后与皇上下意识点头,封如月方继续不紧不慢道。
“如此证明,疫疾每一次都来得又急又快。而一处地方发生疫疾后,另外与之相邻的地方,恐怕也是难逃一劫。”
众人下意识抬头望她。距今最近的一次瘟疫已经数十年了,与封如月所说差距不大。
“这第一,便是我方才所说的水源问题。第二,就是若非必要,不要与当地的百姓发生任何肢体接触。”
“另外,臣女有十计献出,可救治百姓,抑住疫症的蔓延,为皇上分忧解难。”封如月跪倒在地,郑重地磕下一个头。“不过,臣女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情之请?封仲与太子猛地抬头,不约而同地望向跪在地上的绿衣少女。太后见状,心中一跳。如月这傻孩子,该不会......
皇上以手帕掩口,将喉间那股想要咳意咽了下去,他一双鹰目灼灼地盯着封如月,久久未言。
“封如月,不要以为你救了朕,便可在这宫中为所欲为。若是你的那些个法子不管用,你可知道后果!”皇上皱着眉头,冷言道。
常年身居高位,他的身上自然有一股迫人的气息。在如此犀利的目光下,封如月只觉如在刀山火海中,后背已经出了薄薄一层汗。不过,就算在天子一怒下,她都没有生出任何后退的心思。又岂会在这种时候退缩。
“若是臣女妄言,十计无用,所有后果皆有臣女一人承担。”她抬头望向皇上,目光坚定,掷地有声道。
众人不由哗然,封如月此话一出,便是没有为自己留下任何退路。若是她的十计不管用,想必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太后心中暗叹,如月身为无双的女儿,若是真走到了此等地方,她就是想发设法,也要保一保的。
“既然如此,你且将你的十计说来听听。”皇上起身,走到封如月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第一,还请皇上下令,将患病之人与未患病之人分开。最好是不要处在同一个屋子里。”封如月低下头,一字一句道。
“这是自然。”皇上点头道。
“第二,汴州生疫,不免民心动荡。若要稳定民心,还请皇上亲自走访汴州。”简单来说,就是给百姓注入一针强心剂。“不过......”
“万万不可!皇上万金之躯,岂能前往汴州。若是......若是染了疫......”封仲出声阻止道。
“荒唐!”燕破云也皱紧了眉头,封如月所言兹事体大,一国之君怎可前往疫疾之地。怕是父皇亲临汴州的圣旨一下,那些个文官十个有八个都得撞死在金銮殿中。
“晏清,对于这走访汴州一计,你怎么看?”皇上转头问到古晏清,他面色如常,看不清喜怒。
“南下一事,晏清认为不妥。”古晏清道。“不过......”
见古晏清顿了顿,皇上又问“不过什么?”
“不过,稳定民心之事,却也刻不容缓。陛下南下兹事体大,难为上策。晏清认为,可于宫中挑选一位皇子前去。如此,再好不过。”
封如月双眸微亮,对啊!哪位皇子去也是一样的啊,只要是皇室中人,她怎么没想着呢。
燕破云与燕破浔极有默契的对视一眼,在对上对方冷厉的眸色后,又飞快垂下头去。此番南下汴州的人选,多数都是在他二人身上。汴州虽是险地,可此番是代替父皇前去安抚民心,这背后的意义自然还是不一样。而若是平安归来,那也无异于是为日后登临高位加了一块筹码。二人都知这无疑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免于心中暗暗思索,要如何才能让父皇同意自己前去汴州。
皇上呶呶嘴,看了一眼在场的两位皇子。一个太子燕破云,一个二皇子燕破浔。半晌后,他又将视线落于封如月身上:“继续说说你的第三计。”
封如月点点头,继续道:“第三,便是臣女方才所说的,若非必要,汴州百姓不得饮用城内的水。若是关键时刻,需要饮水,也一定要大火煮沸。”
见众人不解,她又解释:“这汴州城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