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

”

“多谢陛下。”

越然接过令牌的那刻，这场交易便到此为止。

“就此别过了小子，愿你我这辈子不会再见。”秦百家挥挥手。越然听着四野传来的异动，抱拳离开，“告辞。”

可一切却并未结束，亲军潜伏而来。行至竹林便是出其不意的一阵乱箭，铁骑的嘶鸣划破长空，生死客望着如雨的箭簇纷纷以剑退避。只是，对方穷追不舍，分明是要置之死地。当生死客回过神，却为时晚矣。

金明舫中了帝王的谋计。

竹林间乱作一团，寂静的雅居内，秦百家伸手抱起秦不忘微微变凉的尸首，合眼静听功成的声音。直到门外传来执墨的一句：“保护陛下。”

秦百家才于屋内大呼：“天妒吾儿！天妒吾儿啊——”

执墨闻声便知此事已成，便带着亲军闯进屋内。

“陛下，陛下。”执墨佯装慌忙上前，跪在秦百家身边。亲军见状屋内屋外跪了一片，“奴该死，奴救驾来迟，这二殿下，这二殿下身上的金刀……”

“金明舫…朕不会放过你……”秦百家虚假的泪滴落在秦不忘脸颊之上。

他愤怒高呼：“亲军听令——”

“臣在。”

“金明舫与前朝旧主勾结，意图行刺。朕命你们即刻调兵出发胡埭，铲除前朝余孽，不得有误。”秦百家此言一出，亲军如山般的声势落下，“是，臣等谨遵陛下圣命——”

秦百家带着满目悲凉抱起秦不忘，不顾执墨的劝阻，一步步绕开众人向屋外的廊下走去。

天降破晓，秦百家吃力地抵在门前沉声说道：“执墨，传令下去。恭王为救朕而亡，是为忠孝。长威即日起休朝五日，并将恭王以太子礼下葬永归王陵。”

“是。”执墨闻言应声，亲军纷纷起身各司其职。

秦百家望着雾散云开的天，与身边同样扮做哀伤的执墨说：“明日叫人把宫中搜到的陆坛明与金明舫来往的密信公布出去，这事儿该有个了解。其余的，就交给天下人去分说吧。”

执墨颔首时心照不宣，秦百家就这么抱着秦不忘抬脚走下木阶。

这父子情深的戏码演到散场。

长风忽起，恩怨万里无休尽，他却惺惺说出最后那句：“吾儿莫怕，父带你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