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6)
,只听宁璞续道:“听了我姊姊说的前事,恐怕将来我还要与义父……或许我也不会再称他作义父……反目成仇。”宁璞上前,点了冯厨子的晕穴,扶住他的身子慢慢放低,说道:“冯叔,机关道内危险,你且在此歇息,三个时辰后就会醒来。”
三人押着陆思让,继续往前走去。陆思让踩着颜色相同但材质不同的砖石,慢慢向前。后面三人也跟着他踩上同一块砖石,但越往后走,机关越是复杂。宁若英道:“这里走的好像是伏羲六十四卦方位,如果梅寒卿梅大哥在这里,他应该能统统记住这些能走的砖石。”左采葵道:“没关系,我都记住了。”宁若英开心地道:“对对对,采葵姊姊是博闻强记第一人。”
正走着,宁璞一个不小心,后脚跟踩踏了一块不该踩的砖石,只见二侧墙壁中同时射出一支弩箭,直取宁璞的脖颈处。陆思让喝道:“别动!”
宁若英立在原地,手中长剑疾挥,削断右侧弩箭,再用剑鞘一挑,又快又准地挑飞左侧弩箭。陆思让道:“还好还好,假若你慌乱之下,踩了更多藏了机关的砖石,即便我们武功再高,也会被暗箭射成个刺猬。”
又走了片刻,众人来到一扇铁门前。但见这铁门中间的二个铁环被一条硕大的黑色锁链锁住,只在铁门最下方留有一个半尺多高,二尺多宽的方洞,想来这便是冯厨子说的用来送饭菜的洞口。
却听铁门内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外面是甚么人?”
陆思让贴着铁门,回道:“前辈,在下陆思让。另外几位,费尽心机想要见前辈一面。”
铁门内那人怒道:“不见!不见!快走!快走!”
左采葵轻声问宁若英道:“若英,可是你爹爹的声音?”宁若英道:“听不出来。”陆思让道:“前辈不愿与你们说话,你们还是走吧。”宁璞道:“姊,我们进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陆思让笑道:“进去?你没看见这条锁链吗?江掌门说这是稀有的寒铁所铸,刀斧砍不断,烈火烧不断,你怎么进去?”
宁若英运起内力,只觉素玉剑剑柄暖得有些烫手时,双目一抬,素玉剑沿着寒铁锁链,从上往下劈下,听得尖锐的一声响,整个寒铁锁链“哗喇喇”地滑落地上。
陆思让惊道:“你这……这玩意到底甚么剑?”宁若英道:“素玉剑。”
宁若英与左采葵一左一右,用力推开铁门,但见铁门内坐着一个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
那老者道:“姓陆的,早跟你说过,老夫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点苍派陆家,正因为你是陆家的人,老夫才指点指点你的武功!你怎么得寸进尺,还带旁人来觊觎老夫武功?”
陆思让道:“前辈,在下如何敢得寸进尺?只是因为技不如人,被她们擒了,迫不得已才答应带她们来见前辈。”
那老者奇道:“你使的明月无魄和乱云有痕,都被老夫重新改了。按理说普天之下,应该没有敌手才对。”
宁若英与左采葵闻言一惊,互相看了看,均想这人口气不小,难道经他指点过的剑法,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如果他真的有这般能耐,又怎么会被人关在这里呢?
陆思让道:“这小姑娘的素玉剑削铁如泥,陆某的剑折在她手上了。”
那老者点点头,道:“原来是素玉剑。”
宁璞看着老者,问宁若英道:“他便是我们爹爹?他……多大岁数生的我们?跟我们的年纪差的有些大啊。”
宁若英道:“他自然不是我们爹爹。唉,原以为关在此处的就是爹爹,如今却不知道爹爹是否还在人世。”
那老者听闻此言,笑道:“小兄弟,你爹爹找不见,就胡乱认个爹吗?”
宁若英道:“采葵姊、宁璞,我们走吧。”
那老者道:“慢着。素玉剑明濂的大儿子明知常当年折在老夫手中,老夫也一直心有愧疚。今日便帮你们一个忙,老夫听到这坑道另一头,还关了一个人,你们去看看是不是你们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