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
苏葵明显感觉,那人移步上前与她并肩同站。
面对下面浩浩荡荡的说十万大军,他毫不畏惧,甚至苏葵站在旁边都能感受到他的气逾霄汉。
那人将苏葵稳住,抽出长剑,冰冷的抵上的颈脖。
低磁有力的声音,贴着耳边传入:“别动,刀剑无眼。”
而后,他以清晰的声音提高音嗓,洪亮道:“速速停下,放下手中兵刃,立即投降!不然...”
他勒了勒苏葵的脖子恐吓对方。
“住手...”一位身披戎装,沾满鲜血的中年男子站出,满目心疼着急,又夹带坚毅不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苏葵也被他那么一吓,震得眼眶微红,但她尽量保持冷静,有所思虑的看着城下阻拦之人。
刚刚那两人说的护国大将军莫不就是城楼前的这位中年男子。
“将军...”离他很近的士兵,终于忍不住开口,“这可如何是好?小姐还在上面。”
他是护国大将军,也是月葵的父亲,前有亲情,后有国家,进退难舍。
护国将军沈奕驻足,沉吟片刻。
从袖中扯出一条女子所绣的丝帕。
这方蚕丝帕上薄薄一层覆上精美细致的银丝线,绣的是一朵石斛兰,那是女儿对父亲一针一厘的敬爱。
纵使心中有许多不忍,可无大国,何以来小家,如此只能对不住你了我的女儿——月葵。
沈奕心中一沉,将丝帕收回袖中,仰头直面敌军,眸中是愤恨与不舍的交织。
“发射。”他忍痛高声命令。
一声令下,百箭齐发,城下士兵的战火也之触发,两军交汇缠斗一起,厮杀拼搏,血丝如鹅毛飘洒在空中。
晏北士兵后排有弓箭手持续输出,箭如下雨,刷刷向城墙上射去。
许是情况突发太快,苏葵身后之人也没想到,对方竟真是个忠心爱国的猛将,如此要挟,居然还要强攻。
他退回城内,执起手中之剑,挥舞自卫。
就趁现在,苏葵与那人纠缠倒地,苏葵在上那人在下,她一口咬住那人虎口,慌乱逃走。
苏葵在对方痛呼中脱身,可见此混局,她一时有些举足无措。
人群拥乱,箭如雨坠,周围皆是敌军围绕,她能想到的最后唯一的出路,就剩下......
苏葵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心中微怯的回了回头,往城墙方向往去。
那人却站起来,脸上得意一笑,仿佛在说,你就算挣脱束缚了又怎么样,这里重兵把守,你纵有千般本领也难以逃出。
他眸中生厌,望了望自己虎口处那排淡粉的牙印,更是气愤。
众人步步逼近,苏葵咽了咽喉,可这城墙如此之高。
她被逼到城边,身子抵住墙面。沈奕见状,背着军队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顿时再没有一箭向城墙上射去。
苏葵手扶住较厚的墙面,转头再往下探一眼,又收回目光。
最后终于鼓起了勇气。
不管了,横竖都是一死。
在众人眼皮下,她闭眼纵身一跃。
簌簌的风面迎划过苏葵的脸颊,风声呼呼从擦过耳旁,青丝向后被凌空扬起。就连纱裙末尾也被连风带起,红纱袅袅如同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快保护小姐!”
沈奕时刻关注城墙上的动态,一有动静便会立时出动,他只求着有最后的希望。
三三两两个城前的士兵,披荆斩棘从血泊中踏过,穿过混乱的人群,第一时间皆去护她。
苏葵稳稳落入士兵怀中,如受惊的害怕到极点的小兔,小小一只蜷那三人怀中。
她没有死,但她面色煞白,唇畔的血色也几乎褪去,指尖还在袖中微微颤抖。
许是惊吓过度,一时竟昏了过去。
“报,”一位探子持信来报,他将手上密信递于沈奕,“禀报将军,安槐国的援军来了。”
沉奕拆开密信,急速阅完所有情报。神色一凝,以及快之速判断后,贴耳与那位探子窃窃私语几句。
此时,城墙之上的士兵也趁此时悄悄撤离。
随后晏北士兵高喊道:“先将安槐余兵,尽数抓剿,再进行撤离!”
命声令下,军队整齐划一,训练有序的上城墙抓剿安槐遗兵。
如是强攻,敌方援军已至,势力宏大,只怕会败北,先退为进,从长计议为妙。
更何况,月葵已经被救下来了。
香薰萦绕,淡淡花果清香,静心养神。
苏葵隔着纱帐,手放于脉忱静态问诊。
隔了半息,医师起身恭敬回道:“将军,令媛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力竭,加上受惊过度而致。”
“只不过...”医师说到此处时,略微停顿。
“不过